但是显然简清当局者迷,忽略了一个现成存在的反例——他自己。
“你不也和母亲失去联系了吗?”蔚辰一语点破。
简清这才恍然大悟。
是扯扯骑士的体液!
“所以说,在那个时候,他们就已经发现了扯扯的体液有消除魔法的效用?难怪后面一直想得到扯扯骑士。”
“类似于扯扯这种体质的人,世界上或许还有。虽然魔法界一直不知道这种体质的来源,至少看起来不是血脉传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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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我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魔法的能力,哥你为什么还能使用来自母亲的魔力?”
“类似于扯扯骑士体液这种东西并不是会真的消融神血,他只是会存在于我们的身体之中,阻止我们利用灵气施展魔法,或者把原本附着在身体上的魔药的作用掩蔽掉。因此,只要想办法去除掉这些体液,就可以恢复原本的魔法了。”
“看来你后面找到了这个办法。那是不是说,妈她现在其实是可以感应到你的存在的?”
蔚辰愣了一下,然后缓缓地点了个头。
“那……哥,你逃离了永恒族的囚禁,在外面流浪,为什么不回家呢?”
“家吗……”蔚辰再次看向山下的灯火,每一盏透过窗户散发温暖光线的灯,都是一个代表着家的意象。
他也永远忘不了,自己家里的灯光,透过玻璃窗的那种温暖却又刺眼的感觉。
“最开始的我可能是害怕了吧,害怕那个已经被这些坏人觊觎的家。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,也不知道家在哪里。在外面呆习惯了,似乎也不怎么想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简清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睛,他显然不相信蔚辰的这番说辞。
蔚辰的确撒谎了,他想家,逃离永恒族以后,他便想尽一切办法回家。
但是黑槿和戌狗当时已经搬走了,原来的家早已住着别人。
蔚辰最初的流浪,便是在凶险万分的狼国,一边要躲避永恒族的追杀,一边寻找着自己的家人。而当时的他,也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罢了。
等他真的找到了家的时候,家里除了父母,已经有了另一个备受疼惜的孩子,便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弟弟。
而那时的蔚辰,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。
他记得那天晚上,他在窗户前站了很久,看着温暖的灯光下,一家三口温馨的晚餐。
他没有哭,也没有笑,似乎是释然了。
那天晚上,蔚辰便离开了狼国,正式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冒险之旅。
只是这样的事,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弟弟。
“当然是真的!”蔚辰拍着简清的肩膀说道,“你这次保护阿泽去神隐寺,也可以让那边的人帮助你恢复魔力。记得要提前把喝下的那个永恒族的魔药解除了来,不然你要在神隐寺发疯,小心直接被噶了。”
“那个寺庙里到底是些怎样的人,难道都很可怕吗?”
“啊秋!”将黎打了一个喷嚏。他正在做早课,阳光这会儿刚刚光顾寺院,天气还微微有些寒凉。
考虑到这里是雪山,这样的气候已经称得上是温暖了。
“将黎。”端坐在蒲草垫子上的长老叫到了他的名字。
将黎立刻起身,恭恭敬敬地走到了长老身边。
“昨日晚课,我见你写,天地万物本清净,既无生来也无灭。是有何感悟吗?”长老慈眉善目,须发飘飘,头顶的两只犄角也圆润而不骇人,看起来亲切极了。
“回长老,我这些时日一直在研究虎落之事,也看了阿泽的梦境,故而感叹我们如今所生活的周围一切,要如何判断是真是假呢。如果连是真是假都无法判断,一切都是在清净虚空中创造出来的幻象,那是生是灭自然也无法谈起了。”
“甚好。”长老捋了捋胡须,对将黎颇为赞赏,“如今阿泽的梦也结束了,他识破了两个场景皆为梦境,你又有和感想?”
“水至清则无鱼。清净虚空并不能创造幻想,如果没有现实,幻想便成了极易被人戳破的谎言。”
“让我看看你方才写的偈语。”
将黎将自己桌前写有字的白纸呈上。
即此真身为幻生,是非罪福亦有论。
长老见这句话,对将黎的造诣更是满意。
“虎落!”长老又叫了虎落,这只小老虎最近也一直在参加早晚课,“你也进了阿泽的梦境,你的感悟是什么?”
小老虎立刻停下了笔,也把自己写的拿了上去。虽然字迹仍然歪歪扭扭,但长老还是能辨析。
梦里有吃又有喝,早起不如睡大觉。
“哈哈哈哈!”长老忍不住大笑了起来,“很深刻,很在理的想法!”
小老虎害羞地挠了挠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