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岁宜想起在来秦家的车上孔媛说的那番话。
她小心地从铺满红地毯的走廊看向另一头,看到沉寂在暗色里的秦渡。
他只比秦月茹小三个月,听说母亲是一名流莺,不过已经死了。
平心而论秦渡生得俊朗。
腿长,穿黑西装,就是穿得不规矩,外套松散、里面的黑衬衫也松散。
从木质的楼梯处睨来,露出一个阴鸷也温柔的笑容。
江岁宜一看到就移开眼。
六月一号那天,她以死相逼,才从秦渡手下挣扎逃脱的。
他想强.奸她。
所以江岁宜才会时时刻刻带着刀,这会让她有安全感。
秦渡手插在裤兜里,晃晃悠悠走过来,叫她:“岁岁,走吧。”
他的左脸眉毛上断了一截。
江岁宜捏紧了掌心的伤疤,在程妈的注视下点了点头。
秦渡带着江岁宜驱车准备去市中心的一家会所。
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搭话。
在等红灯,路上行人熙攘,车流不息。
江岁宜听到秦渡提问:“你妈说你周五去津市了?”
他在驾驶位,她可以清楚感知到秦渡扫来的阴冷视线。
“嗯?”秦渡伸手,过来板正江岁宜的脸,厉声:“问你话呢。”
被迫对视。
秦渡用的力气很大,江岁宜对上秦渡的眼睛。
触及到他眼底的狠意,少女浑身都颤抖。
“去了。”江岁宜想要离开目光,却被秦渡靠近了些。
秦渡逼问:“见谁?”
“认识的人。”
秦渡:“认识的人?会不会说话,男的女的?”
创伤应激。
江岁宜胃部绞痛,差点被侵.犯的记忆回笼,少女咬下唇,说:“是带的补习的那个男孩,叫小帆。”
秦渡略思索,才缓缓把她松开了。
江岁宜像是濒死的鱼回归大海,能够呼吸。
红灯转绿,秦渡要求:“臭婊/子,别骗我。”
江岁宜没回答。
她的手覆盖在白色外套的口袋里,里面放着手机。
手机里藏着太多她关于谈靳的秘密。
江岁宜憋住眼眶里的泪水,轻轻吸鼻子,忍住没让生理性的眼泪掉下来。
越到市中心,车流越为拥堵。
车内静悄悄。
秦渡在那儿垂着眼,闲话:“等会儿要见几个人,你乖一点,就坐那儿等我。”
江岁宜不反抗:“……好。”
“别乱走动,看见人就低头,但要在我视线范围内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“跟个妖精似的,别被人看上。”秦渡冷笑。
江岁宜喃喃,嘴唇动了动,说:“不会的。”
不会有谁跟秦渡一样疯得没有理智了。
秦渡抽的烟是黄鹤楼,他点烟,眯眼看不远处的会所建筑,沉寂在日光里,暖色的玻璃建筑像是曼哈顿的夕阳。
那里等待的公子哥,是他努力了许多年才结交的。
秦渡警告:“随便你,被看上也没关系,但有一个人我不能得罪,你离他远点。”
江岁宜小幅度地揉自己被掐红的脸,不让秦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。
就听到秦渡下一句说:“叫谈靳。”
江岁宜动作一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