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我十一岁,五年级。”陆晋枫靠着床头,顺着记忆中的样说,“一放学我就去了幼儿园,平安当年还小,才三岁,我去接他,和他一块回陆家。”
“你会问为什么要我去接,陆家当年家大业大保镖接送不可能雇不起。”他自嘲一笑摇摇头,“自从我父亲走后,我和弟弟还有母亲就住在了偏院,连上学都是母亲自己走好几趟办下的。”
段行御在一旁,将倒上一杯温开水的玻璃杯放到陆晋枫手中,“喝点水。”
陆晋枫口中的平安,段行御不用问,说的便是陆鸣洲。
接过水杯,抿上两口,陆晋枫继续说道。
“接到平安,我们两兄弟同往常一般手拉手回家,进到偏院,推开房门……”思绪来到这,陆晋枫肉眼可见的状态变了,指尖发颤喉咙发紧。
“好了,不说了!”段行御将装有温水的杯子放到一边,避免触碰到陆晋枫的伤口,他微微靠近,将陆晋枫拉近自己。
陆晋枫摇摇头,“推开房门,入眼的第一幕,是一个盖着白布的人,而被盖着白布的是,是我的母亲。”他哽咽。
“当时,陆超告诉我,他说,说母亲生病走了。”他伸手按下自己颤抖的手,“不是的,没有,我母亲没病,她不可能丢下我和弟弟。”
“陆超说了两句,让人带着母亲出去,并告诉我当晚带着弟弟去主宅吃晚饭。”陆晋枫笑了,“那是我父亲去世三年来,他第一次叫我和弟弟去主宅。”
“那时我不懂,但我知道我不能带着平安去,我只有平安了。拿着书包,我把房间里重要的身份文件证件那些都装好。”
段行御在一旁耐心的听着,手轻按陆晋枫的肩膀。
“把母亲放钱的箱子找出,现金不多但足够,东西装好,我带着平安顺着府的后院一处矮墙,带着他从那离开。”
十六年前的那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