郧阳府城督察院中,王鳌永神色阴沉,烦躁的在堂中来回渡步。
此刻王鳌永比起当时和陈望初见之时形象相去甚远,他的头发颇为凌乱,衣袍不整,双目赤红,布满了血丝。
“张耀文这个废物,死了还要拖着我来下水……”
王鳌永坐回了坐椅之上,他到底是难以压抑住心中当怒火,忍不住狠狠的一拍桌子,桌面之上的茶杯猛然一震,只差一点便倾覆于地。
但是这些所有当一切都没有被王鳌永所放在心上。
再大的事情还有郧西县城的陷落大吗?!
王鳌永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颓废不堪,就在两刻钟前,从西面传来了一封加急的塘报。
郧西县被流寇里应外合所攻破,城内燃起冲天大火。
而更加严重的是,流寇在攻破了郧西县后,占据郧西县趁乱进攻了原本屯驻于郧西县北部的汉中军营垒。
汉中军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,因此大败而归。
郧西县就在郧阳县西北百里左右的位置,王鳌永只感觉太阳穴肿胀的难受无比。
流寇的人数比起之前要多了数倍有余,原来窜到郧西的时候,流寇只有七八千人,到后面一万多人,再到现在塘报上写的总人数恐怕超过两万人。
再加上这一次郧西县城被攻破,只怕流寇的人数会更多,已经是有些尾大难掉的感觉了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船破又遇顶头风。
本来各地当乡里多有被打破,那些士绅地主的死,就已经是让王鳌永当风评在朝中遭受了严重的打击、
这一次郧西县城告破造成当影响已经是王鳌永难以负担起来的了,郧西县内可是出过举人也出过进士,还有致仕回乡当一些官员,必然在朝中对他造成极坏的影响。
而且就算抛去这些所有的东西不谈,身为郧阳抚治,失陷城池,他难辞其咎。
王鳌永神色阴郁,面沉如水,如今的局面逐渐的恶劣了起来。
就在王鳌永思索着办法之时,一名吏员从门外悄然走了进来,向王鳌永低声说了几句话。
“请进来吧……”
王鳌永抬起了头,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,声音显得颇为压抑。
“末将陈望,参见王抚治。”
陈望走入堂中,先行了一礼,他看到了王鳌永的神态,便已经是知道事情十拿九稳,计划应该是按照他的规划在推行。
“不知道王抚治晚间相召所为何事?”
陈望虽然心知肚明,但是自然是不会显露出来,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,发问道。
“这是从郧西传来的塘报,你看看吧。”
王鳌永抬起手,按住了放在桌面之上的文书,然后往旁边移了一移。
陈望当目光在文书上转了一眼,然后应了一声便迈步走上前去,拿起了文书。
“张献忠、罗汝才领主力南下,经过白土关一战,我本以为留在郧阳府内的流寇不堪一击,只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为患,如今看来到底是低估了这些流寇。”
陈望皱起了眉头,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