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刚上楼,便听到外面一阵大力的拍门声。
我忙关了门,又闪身进了小屋,仅留一个缝隙,我侧耳听外面楼下开了门:“昨晚上你家可有来人?”
“是里保大人啊!这天都未亮怎么可能来人呢?可是出了什么事儿?”听见徐大笑呵呵的回他,里保粗声大气地说:“这几日家里若是来了人,无论是谁,一律上报,否则论斩。”
“哎哟,这么厉害啊,小人记得了,一定记得。”
我在楼上听得里保似是出去了,隔壁的店门也被拍得山响,这情形便是王爷暗查了。
这么多年,我每次来铺里吃白玉糕,都只是与他们一家人四目相对,他们知道我迟早有一日会来相认,祖父和爷爷娘亲的眼光是准的,忠仆难寻,最危难的时候唯有靠他们。
此后几日,我便都是在晚上关门以后和早上开门之前小心的下来洗漱吃饭,因是冬月楼上窗户棉帘低垂从外面看上去也属正常,里保仍是每日挨户询问,通传一样的话。有一次还听得里保上楼来,在屋里转了一圈,我在里边小屋心头紧张得砰砰砰直跳。
如是过了七八天,终于没有听到里保上门。安安静静的又过了三天,我便决定出城先去庄子上。徐大备了马车,我穿了祥菱的衣服,打扮成她的模样,脸上的妆容又黑又粗,连带着双手,天还漆黑的时候街上悄无一人我便悄悄上了马车,等到卯时徐嬷嬷也上了马车,徐大方才驾车往城门而去。
到了城门盘查仍然很紧,守门的让我和徐嬷嬷下了马车在画的人像前站了,我因腮边做了一道疤将脸型扯得有些歪,又微微有些佝偻背,守城门的仍是仔细看了看,才放我们离开,我一上马车,紧紧的抓着徐嬷嬷的手臂,徐嬷嬷安慰的拍了拍我。
一出城我紧张的往后看,直到马车走出好远,我终于松了一口气,外面宽敞的田野,稀稀疏疏的残雪铺在上面,冷冽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。我瞬间觉得自由就在眼前。
我终于看到祖父在时就买下的秘密庄子,这里离京城大约七八十里,背靠齐山,远远的就能听见鸡鸣犬吠,几处房舍有袅袅青烟。一畦一畦连着的大片农田因是冬日显得光秃秃的。
马车终于到了一片屋舍前停下,有两只田园犬一阵狂吠着扑了过来,“松贵,柏子,站住。”桃谷一边追了出来一边招呼着。
我扶着徐嬷嬷下了马车,桃谷咯咯咯的笑了:“爹爹,祖母!”她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我:“你是谁呀?”
“没规矩,这是你表姐,叫黄织,以后你就叫织姐姐。”徐嬷嬷含笑嗔怪道。
“我有姐姐啦!”桃谷高兴的上前来拉着我。看着她这般天真活泼也感染了我的心情,“桃谷妹妹在庄子上可有在京里还习惯?”
她瘪了瘪嘴,有些委屈的说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