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姑娘:“也好——”
她忽的一顿,暗自心惊:“你在说什么,这里以后只有你我两人。”
楚砚扬眉:
“不是还有一个吗?”
“巧了,我今日就是为它而来。还烦请带路,去地牢——见它一面。”
对方脸色刷的苍白。
靠近水潭,松灵就瑟缩不前。
道种母株对他压制极强,他还是个异诡里的叛徒带路党,妥妥儿的异奸,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要了他的命。
在再三向楚砚诚恳请求之后,他获准守在水牢之外等候。
那司仪见松灵不走,也跟着规规矩矩留在门外。
于是阴湿的水牢甬道,只剩下楚砚和迟姑娘。
那是从潭水旁掘出的一条通道,周围是湖水侵蚀而成的玄武岩,巨大的石板覆盖住通往水牢的细窄长廊,防止建筑塌陷,石板下铺设青砖,又有夯土加固,和秦汉常见的墓道结构相似,往后几千年里不知道修补过几回,现在看来也整齐周至。
而到了甬道的底部。
斑驳的青铜锁链布满岁月的锈痕,坑洼的铜绿上缠了些藻类,锁链的另一头浸在漆黑腥臭的水底,不知锁住了什么庞然大物。
水面偶尔会冒出气泡,但涌上来的气体让人作呕,仿佛水底是一滩腐烂、膨胀呈现巨人观的死肉。
和记忆中几次出现的水牢。
何其相似。
楚砚眯眼。
在周围砖石,甚至锁链之上,都能看到细密的剑痕。
那剑痕锋锐无比,宗师精准的视力足以让她看清剑刃形状、受力点。甚至有些地方能看到剑刃上花纹压出的剑辙——
和在藏经阁里看到的剑痕。
一模一样。
时间是会在一切它触碰的东西上留下印记。
铜绿层会因为击打脱落,露出新鲜的金属表面,然后再和周围物质结合,产生新的氧化铜、硫化铜,从而和之前的锈蚀分层。
在她之前。
竟是早已有人来过这里,试图杀死眼前的异诡母株!
楚砚停步。
迟姑娘惊疑不定看着她。
却看到楚砚镇定自若拿出手机,打开微信。
楚砚:“哦,发个信息。”
迟姑娘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