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北,就是指如今的内蒙外蒙一带。

古代生活在这里的草原民族,总是年年往南边汉人土地入侵,根子就在这。大风雪一来,那环境真不是人待的。不事生产,不懂得通过技术改善生存环境的他们,一心只想往南边抢一把。

“啊?!是,是这样吗?”宋引章声音一弱。

她也不清楚漠北是个什么样气候,整日只抱着个琵琶钻研,别的全然没了解,长这么大她连钱塘县都没出过。漠北下不下雪,又会下多少雪,这完全超出她的认知范围。

周舍被童舟眼神看的有些受伤,心里暗气。这人真是坏的很,比以前那些被骗的人良心坏多了,问的问题竟然还是个连环套!

但他不能放弃,还要继续装下去。

“正因为漠北年年遭白灾,去岁也没什么不同,所以狐裘价格稳定,周某也没说错吧?这位公子是不是太过斤斤计较了些?此可是君子所为?”

以子之矛攻子之盾,周舍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,这你总不能再找我的语病吧?

宋引章只是不经世事的单纯,可不是真的蠢。

如果是赵盼儿跟她说三道四,她只会觉得盼儿姐把她当不懂事的孩子,不理解她,热血上头一定会不管不顾完全向着周舍。

可一个今日刚认识的公子,若不是断定发现这其中有问题,好心劝阻于我。大家萍水相逢,他何故平白说这许多得罪人的话呢?

她已经有点意识到不对,转过头看向童舟,想听听他又要怎么说。

童舟能怎么说?他又是一阵大笑不止“哈哈哈哈哈,你这人很有意思,可逗死我了!”。

孙三娘热闹看的十分投入,没忍住问“盼儿盼儿,童公子这又是在笑什么啊?”

赵盼儿掩嘴轻笑,用在场众人恰好都可以听见的声音,低声说道:“我大宋贵人多穿狐裘貂裘。狐裘主要货源在西北,貂裘都是从幽州关外而来。漠北多是不值钱的羊皮,咱们大宋是不怎么进的。所以漠北有没有白灾,都不会影响大宋的皮货价格。”

孙三娘恍然大悟,这个童公子真是‘坏啊’!原来他这话里,全都是套。

宋引章也立刻转头看向周舍。

周舍此时额头微微冒出汗来,于是他不打算在这个不擅长的问题上纠缠,使出话题转移大法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