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边的落日缓缓落幕,晚霞的余晖,色彩斑斓,鸟儿叽叽喳喳飞来飞去,寻找自己的巢穴。
晚饭熟了,因简就陋,帐篷里,摆了一个桌子,上面摆了几道菜。热气腾腾拉条子面端了上来。
老高笑着,热情的说道:“亲家,赶紧趁热先吃。”老包笑着推辞客套一番,既然自己是客人,在老高家头一回吃饭,而且还是以亲家的身份来的。那就客随主便。自己也就先吃了。老高笑着,忙劝加菜,说道:“亲家,把那个肉臊子多舀上些,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卤汁,油泼蒜泥,多挖上几勺。慢慢吃。”老包点头应承。
不一会儿,高野端上来一碟子面,双手递给了父亲,说道:“爸,你也陪着我包叔一起吃。”老高接过碟子笑着说道:“咱们大风村美食之一,就是蒜拌面。这肉臊子一拌,那滋味,美味可口。赛过活神仙。”
两人边吃边聊,其乐融融。生活常常叫人捉摸不透,两人平时,一个瞧不起另一个,见面不是吹胡子瞪眼的敌人,就是讥讽挖苦的冤家,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儿女亲家。
高野母亲捞了一碟子面,笑着对兰英妈说道:“亲家,赶紧去吃,今天下午忙活了半天,肚子都饿了。”兰英妈说道:“亲家,叫高野吃吧,咱们两个最后再吃,不急。”
高野硬是要岳母大人先吃,兰英妈说道:“高野赶紧端过去吃,不要推三让四的。 ”高野端着碟子来到了桌前,吃了起来。
老高、老包吃完饭,腾出位置,坐在一边的床板上 ,聊天。
兰英妈,高野母亲,也端着饭,走了过来,坐在桌子旁边。慢慢的吃了起来。高野母亲笑着说道:“亲家多吃点,别客气,来来来,多舀些肉臊子。”说着拿起勺子,给亲家母的碟子里,满满的舀了一大勺。
高野吃完饭,赶紧给老包点了一根烟 。老包笑着,悠闲的吸了一口,神情自若。老高抽不惯香烟,拿起自己的老旱烟。叭嗒叭嗒,浓浓的旱烟味,呛的人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。
高野的母亲说道:“老高,呛死了,到外面去,你看把亲家母呛得,饭都咽不下去了”老高笑着走了出去,老包笑着说道:“还悬得很,你问问,她啥没有闻过?屁闻过没有?一个老旱烟味,有这么难闻吗?”
兰英妈,勾了一眼,说道:“人家正在吃饭,嘴里干净些。”高野母亲笑了。
老包,老高,来到了工地上,清风徐徐,有些凉爽。
老高咂了一口烟,吐在空中,飘散开来。慢慢的说道:“亲家,今天你亲自过来,我心里高兴的很,你看看这盖房子都已经动工了,我想着房子盖好,择个良辰吉日,上门提亲,今年咱们把娃娃的婚事痛痛快快办了。你看怎么样?”
老包一听心里高兴说道:“好,现在娃娃们都大了,这个事情不能拖,拖的时间长了,恐怕夜长梦多。我没有任何意见,咱们两家,谁不清楚谁?家底,人品,都互相了如指掌,没有什么可以打听的。高野娃娃是我看着长大的,他和兰英两人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现在咱们成了亲家,没有麻达,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帐篷里,已吃完饭,高野母亲和兰英妈,一起收拾锅碗。
高野烧了一壶水,抹干净桌面,给父亲和岳父,泡了一杯茶,站在帐篷外,高声喊道:“爸,包叔,外面凉,到帐篷里来。”老高、老包说笑着来到帐篷里。
老高说道:“高野,把爸的那瓶五粮液拿出来,今天,我跟你岳父好好喝几盅。”
虽然高家没有正式提亲,行过大礼,也没有拿过什么改口费,老高这么称呼,老包一笑而过,默认了。他觉得只要成为亲家,一切都是浮云。叫岳父岳母都是迟早的事情。
高野端起酒杯,恭恭敬敬,给老包敬了两杯酒,说道:“岳父,请喝酒。”老包微笑着二话没说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高野又倒了两杯酒,端到兰英妈跟前,笑着说道:“岳母请喝酒,”兰英妈,爽爽快快笑着说道:“以后改口就叫妈。”高野连忙改口笑着,有点羞涩,喊了一声:“妈!请喝酒,”兰英妈,高声答应:“哎!”了一声。大家都笑了。高野给父亲,母亲,敬了两杯酒,坐在一旁,忙着到茶水。
帐篷里暖呼呼的,两个亲家,碰杯对饮。高野的母亲上了一个蒜泥黄瓜,一个水萝卜。一盘炝拌沙葱,一盘肘子肉。
老包笑着说道:“亲家母太客气了,晚饭刚刚吃的饱饱的,又弄了几个小菜。这往哪里吃啊?”高野母亲笑道:“喝酒,弄个菜,喝起来舒服。今天想不到,你们来了,稀客,贵客啊,你们大驾光临,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啊。”
兰英妈说道:“你们盖房,人生大事,我们不来,说不过去,咱们这一步近邻的,都成了儿女亲家了,装作不知道,叫别人怎么想?就是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!你说说,亲家,是不是这个道理。”
老包见老伴这样说,便端起酒杯,说道:“说得好,咱们成了亲戚,你们盖房子,我必须来,就是,不是亲戚,起码咱们是老熟人吧,过来得问候问候,这是起码的人之常情。”
老高听着,也端起酒杯说道:“老哥,亲家,你说的好,咱们碰一杯。兰英娃娃,我们都是看着长大的,娃娃乖巧聪明伶俐,没得说,新房子盖好了,我们就登门拜访提亲。怎么样?”老包夹了一口菜边嚼边说:“好,什么时候都成,没有意见,高野这娃娃,是个人才,我打心眼里赞赏。比起我们老一辈强多了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!不服不行啊!来来来,亲家咱们干一杯。”
两人拉拉杂杂,边吃边喝,喧着掏心窝子的话。老包说道:“亲家,还有什么困难没有?有,就直来摆上,说出来咱们解决!没有麻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