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少女连忙回答道:“客爷,我们哪里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,我们只知道客爷是好人,又大方又体贴。”
锦衣公子哈哈大笑道:“都说小淮河的姑娘没有一个不可人疼的,今日才知传闻不虚。”
他起身活动了一下,随着花船缓缓向前,看着两岸美景,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。
“不管怎么说,他应该是一个好人。”
锦衣公子道:“这个世上的人不需要读太多书就能明辨的事只有两种,一是远近亲疏,二是好坏对错,说他什么都行,说他错了就不行。”
谁也不知道,一手设计了陷害二奎的主谋,在这一刻喃喃自语的时候,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。
“就是就是。”
他身边的温柔少女接话道:“一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少年郎,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眼呢?”
锦衣公子噗嗤一声笑了:“为什么你会觉得,从山村走出来的人就心眼不多?”
旁边那个小姑娘声音特别小的自语道:“读书人心眼才多呢,他那样出身的心眼能多到哪里去。”
他看向远处感慨道:“叶无坷......心眼多的让人害怕,况且,他也是个读书人。”
他本以为这件事能让叶无坷陷入丑闻之中,最后的结局哪怕案子查清楚了,叶无坷的名声也臭了,可现在看来,叶无坷应该是早早就有所预料。
他还有第二招第三招,却不得不停下来重新思考。
因为事情一出叶无坷就进了大牢,看似什么都没做实则什么都做了。
这个在花船姑娘看来就该是淳朴到缺心眼的山村少年,确实让人大开眼界。
从无事村里走出来的年轻人都让人刮目相看,叶无坷和叫二奎的那个黑大个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子,叶无坷有八百零一个。
花船在岸边停下,被姑娘们誉为好人的锦衣公子留下了一些碎银子打赏,带着两个手下登岸后走了没多久,眼前就是出事的东市。
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,热度依然不减。
东市上不管是来来往往的行人,还是各行各业的商人,都在讨论这个案子,不过和之前比,坚信叶无坷无辜的人已越来越多。
就连最初那些已经单方面宣布叶无坷有罪的人,现在也自己把判决给否定了。
锦衣公子在东市走了一会儿,听到的多数都是......不管怎么说那叶无坷是条汉子的结论,当然,还有一句......御史台的大人也了不起!
他停下来,远远的看着那个穿红袍的御史台官员还在不停的解释着来龙去脉,那身不知道多少次湿透的衣服再被盛阳晒过,已经起了一层一层的碱。
“这般仗义事,这般仗义人......本该是我。”
锦衣公子轻叹一声,觉得这世事真是无常。
就在他自语这一声的时候,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。
“那边可是严兄?”
锦衣公子一回头,眼神微变。
有个同样一身锦衣的年轻公子看到他显然颇为兴奋,一边挥手一边往这边挤。
正是宋公亭。
宋公亭骂骂咧咧的挤出人群后,脸上立刻换了笑容。
“严兄,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