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小天则觉得他大题大做,大大咧咧地说:“这点酒就能醉成这样,真没见过什么世面。”
夏荀伸出一只长腿踹向他:“滚!”
郑小天委屈极了,他一屁股坐在地上,眼泪说来就来。
“怎么不走?”夏荀回头问他。
“哥,我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,我今天绑了她不是要叫嚣田咏德的,我记得你说的不要轻举妄动,什么什么不要打草惊蛇的,十年磨一剑,10年早就过去了,我们都成了大人了,可是现在我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,我绑了她来这儿,就是为了让她醒了之后,拍一个澄清的视频,澄清你的画不是垃圾,让你再回到美术馆里上班,让你能再像前段时间那样,真的像个画家一样,多威风。”
郑小天的眼泪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,身上到处都是土,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此刻却委屈地像个傻乎乎的大猩猩。
夏荀看到他这样,想起了小时候他被人贩子折磨吓唬得总尿裤子的样子,从那儿之后就坐下了毛病,直到好几年后才慢慢摆脱那种恐惧。
他忽然就对这个弟弟发不起来脾气了。
他有什么错呢,他只是想帮自己出出气罢了,那些人贩子留下来的阴影,永远烙印在他的心里,让他苦不堪言,现在连个能痛痛快快报复仇人的机会都没有。
夏荀站在他的身边,静静地看着郑小天抽泣着,他一字一顿地控诉着:"为什么哥就不能威风,那个田咏德做了那么多坏事却可以仍然威风潇洒,为什么我就不能胡乱来,这个千金小姐却可以随便发疯,毁掉哥那么长时间的心血,不公平,这世界一点都不公平。"
说着说着,他的身体一抽一抽的,话都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,良久,只剩下了周遭的安静。
等郑小天哭累了,夏荀用脚尖踢了踢他的鞋尖,那里已经因为磨损而开了胶。
”走吧,回家,我给你买一双鞋去。“
郑小天抹了一把眼泪,嘴角不经意间扬了起来:”没事,我这个还能再穿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