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司机赶到来接人，到回家进入卧房的将近两个小时，沈时始终都没有缓过来。

即使表面看起来已经若无其事，只是脸色有点苍白，但只要察觉锦辰有一丁点想要放手或者不抱着的动作，就慌张得要命。

在车内，锦辰一遍遍安抚着沈时，或许是窗外的环境不断变化，沈时依旧不愿意抬头，只紧紧缩在他怀里不动，安抚的效果也并不好。

锦辰索性只能暂时放弃，抱着沈时轻轻抚摸后背，缓慢释放出只有沈时能够闻到的、更浓烈一点的沉香气息。

这样的安抚效果要强得多，沈时很快停止身体的颤抖，安静乖顺趴在锦辰的肩头，无神的双眼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。

“好点了吗？”锦辰低声问，微恐吓到怀里的人。

沈时点点头，偏过头，下巴抵着锦辰的胸膛，抬眼看他。

然后又摇头。

他闭上酸涩难受的眼睛，短时间内过大的情绪起伏引发胃疼，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难受。

除了被锦辰轻抚的后背。

“疼……”

沈时轻声哼哼，撒娇在锦辰胸前轻蹭， 拿着他温热的掌心按着胃。

等被锦辰揉得舒服了，沈时紧皱的眉眼才舒展不少，眼尾还是红红的。

沈时不想说话，锦辰也就安静陪着，直到回了家，直到关上卧房的门。

锦辰清晰听见沈时长舒一口气，仿佛紧绷的情绪和波动终于可以不用隐藏。

还没等他说话，沈时又落泪，泪痕划过清冷的脸庞，搂着锦辰的脖子小声呜咽。

锦辰不确定沈时现在的意识停留在什么时候，是被吓到的密室，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。

如果是后者，问题比他想得更糟糕。

“老婆。”

锦辰捧起沈时的脸，嗓音轻到仿佛只是在耳畔飘过，“告诉我，为什么要哭呢，老婆在害怕什么。”

“怕…”

沈时被这个问题问得怔住，混乱成浆糊的思绪被强行梳理。

“我怕黑……还很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