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面面相觑,被这眼神看得心生恐惧,怕再被打,更怕锦辰向裴先生告状。
院子里沉寂一片,倒是许南春讽刺似的嗤笑,“你都做了勾人的行当,还是别太心高气傲,脸面、尊严,这种东西不是你要在乎的。”
锦辰丢了刀,换了个姿势坐在凳子上,散漫瞥他,不咸不淡开腔。
“谁管着不让你下贱了?拉着我做什么。”
许南春:“……”
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。
他气得冒烟,扭曲了好一会儿脸色,更别提那受了伤的几个武生,连连对着锦辰道歉,就差下跪。
锦辰被吵得厉害,转头钻进房里睡去。
——
码头。
半个上午过去,过了午饭的点才开完今天的会,裴隐年坐在长桌主位上,轻抿一口续了杯的茶水,感觉不到疲倦似的。
黑色中山装衬得裴隐年越发深沉,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不到三十的年龄,气势足以压制在场所有穿金戴银的洋西装老板们。
底下头的人对裴隐年的敬佩又多了几分,也没见几个小年轻能有这般铁腕手段,也亏得是能始终跟随首都江宁政策的裴家,若非不是被上头罩着,这票他们干得都不踏实。
满屋子老板里面不乏有刚搭上商会的人,正是想要表现的时候。
当即就有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刘老板扬声提议:“眼下也过了午时,不如约裴老板吃个晚饭怎么样,在座哥姐几个也跟着放松放松,哪能一天都绷着。”
几乎就在刘老板话音落下的瞬间,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众人霎时安静下来,或惊讶或奇怪看他。
刘老板一愣,“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