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三和肖泊风摔门离开。
裴隐年放下茶杯,冷势如寒山迸裂,对愣了神的医药厂老板淡声:“现在,你别无选择。”
“签!我现在就签合同,以后全听裴老板的。”
医药厂老板签了合同,自此就算英驻军还想动什么手段,就算不在乎裴家,也要掂量掂量能够容许裴家存在的江宁首都军。
五分钟后,几队持枪的下属随着裴隐年往万仓鸿老宅而去,在彩发戏院外蹲到腿麻的裴以青匆匆跟上,主动为他哥举着手电筒。
——
万仓鸿宅院主房。
这里似乎还充斥着旧社会的一切,奢靡、阴暗,每个角落都燃着掩盖死人气的熏香,连染烛的蜡滴都像是落泪。
点满了蜡烛的房间里,紧关的房门像是又高又大的地府门神,叫进来的人再也逃不出去。
锦辰就被“绑着”在房间里。
万仓鸿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,每次回到宅院就要唤回昔日他在宫里被太后赏赐的华服,那股子恶心的阴森劲儿混着可以呛死人的香味,每个靠近的人都觉得冷寒。
他就坐在太师椅上,满脸皱纹笑看烛火映衬的锦辰,身侧是烧到咕嘟冒泡的火炉子。
“今儿个你落在爷爷手里,就别想着还见到明天的太阳!”
万仓鸿的语调拖得很长,喉咙里还发出诡异笑声,“爷爷我啊,最爱听被烫伤的惨叫。”
他膝下还跪着个伺候的小童,麻木又稚嫩,为万仓鸿端茶送水。
锦辰冷漠地解开了反捆住双手的链条,“巧了,我也爱听。”
万仓鸿:“……”
他茫然看着断成两节的锁链,惊得站了起来,苍老的手直指着锦辰。
“你……你!”
锦辰嫌脏,用布包着手才拽住万仓鸿半死不活的脑袋,一把按进锅炉里。
“你个老不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