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无间地狱(6)

听到这个消息,蔡亮和栾平的脸色同时大变,“他们伤势如何?”

“爆炸发生时,程队把杜队推倒,杜队的伤势较轻,目前已经清醒,”蔡亮的秘书一边擦汗,一边回,“程队被爆炸的气浪掀起后摔进绿化带,医生还在做检查。”

对视一眼,正要说话,一个警察飞速的送来一个U盘,“蔡厅,这是您要的资料,里面有一份保密文件,密码已经发到您手机上。”

蔡亮接过U盘,拿出电脑,开始查看资料,几分钟后,他转头看看栾平,栾平立刻走到他身边,蔡亮压低声音和他低语几句,栾平的神情越来越凝重。

蔡亮关上电脑,两人走到屋外,似乎在低声讨论什么,上元已经完成手中纸的拼接,看上去像一个球。

顾澈和陆离小心翼翼的把纸球捧在手里,球的八面是各种圆型的符,球的里面是文字,放在桌上,顾澈和陆离分别用手机照亮,上元认真查看,口中不住的念念有词。

“上元道长,”回过身,不知什么时候蔡亮和栾平已经回来,蔡亮手里拿着两张纸,“三年前重病垂死的名人,总计十一人,有八人不治身故,一人一年前身故,目前健在的是这两人。”

上元看一眼陆离,陆离立刻起身接过纸,第一张是关爱国,关彦璘的父亲,他在战场上受过重伤,身体相对较弱,三年前因为在家摔跤导致脑部出血,被送进军区总院抢救,在ICU躺了半个月才出来。

第二张是白子文,白副省长的父亲,他初期因为肺部感染入院,半个月后突发心衰,在ICU躺了两个月,这几年一直住在康复医院。

这两个人生病的时间先后只相差四天,完全重叠,而且身份都举足轻重,后代子弟也极具社会影响力,感觉上,关家似乎嫌疑更大一些。

拿给上元,上元掐指一算,脸露惊诧之色,“怎么可能?”

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,上元沉思十几分钟,“所有的一切我都想明白了,既然关彦璘已死,很有可能成为悬案,我现在把我的想法讲出来,条件是这两位要留在这里,你们自己决定是否要继续追查,或者上报请示,。”

蔡亮和栾平对视一眼,栾平起身,把除顾澈和陆离外其他人都请到屋外,并且交代任何人不允许进屋。

喝下半杯热水,上元开始讲述,他一边讲,一边整理思路,所以讲得很慢,看得出他竭力在在融汇贯通一些东西。

上元的师父是道教协会会长的师弟,只不过会长入世修行,而他师父则出世修行,上元特意补充,他师父的出世修行并不是指出家,而是在尘世中,遵循一切的道门规矩修行,但他师父有个弱点,好胜心强。

大概四年前,他师父和人斗法,带着他一块儿去的,斗到最后,那个野道人说自己精通借命之术,可以帮人转移寿数,以达到长生的目的。

他师父自己在这方面有很深的研究,颇有些心得,所以就和那个辩论起来,当时搞得不欢而散,大概四个月后,他师父突然找到他,有些得意的说那个野道人认输,要请他喝酒。

他跟他师父去喝酒,和野道人在一块儿的,还有两个陌生人,似乎对道术也有研究,所以饭桌上谈得很愉快,最后,他们又谈起借命的事,他记得他师父说过,他知道有一种邪阵,相传是唐代李淳风为唐太宗李世民续命创立的,但是阵还未成,李世民就驾崩了,但阵法李淳风还是完成了,他不忍心心血带进自己的坟墓里,就藏在一个地方。

这个故事上元听师父讲过好多次,耳朵都听得起茧子,完全不感兴趣,但其他三个人却不住的追问阵法,但师父避而不谈。

又过三个月,他按惯例到师门家里拜访,当时师父脸色不是很好,他师父说自己做了一件错事,有可能会遭天谴。

尽管他再三追问,他师父都不肯告诉他究竟是什么事,后来有一次喝醉了酒,他师父说他把那个邪阵告诉了野道人,他一直担心野道人会用来做坏事,随着天使之翼的爆出,他说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,有人通过那个邪阵借到十三年的性命。

说到这里,上元停住,顾澈默默的帮他倒杯热水,他喝两口,仰头看着天花板,停顿几分钟才继续讲,“八个受害人,她们尸体下面的算盘就是借走她们寿命的月数,他们推算过那些受害人大概的寿数,借的命只有剩下寿数的一成,这八个人加在一块儿就是十三年零七个月。”

难怪他要统计算盘上的数字,顾澈和陆离回身看看那几张纸,和并列的算盘,上元看一眼蔡亮和栾平,他们听得非常认真,而且神情严肃,没有丝毫不相信的神情,上元又喝口热水,“司徒花,不在借命的邪阵里,她是因为被人嫉妒被害的。”

说着,上元伸手指着那个纸球,“那套鱼鳞甲里,也是一个符阵,用俗世人的话来说,是迷情阵,让穿这套甲的人,对关彦璘死心塌地的爱慕,另外,司徒花死得太惨,又被人诅咒成为鬼差,我要为她做几场法事。”

“这个什么迷情阵有用?”蔡亮一开口,立刻感到陆离雪亮的视线,立刻补充,“我是感慨啊!三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儿老太太,还搞这样的生死绝恋。”

“如果有用,我干嘛要修道?”上元冲蔡亮翻个白眼,似乎对他的被充颇为不满,“蔡厅,司徒花和尚筱梦都是名角儿,我知道你一身粗鄙,不懂艺术,但别亵渎,但是男人的嫉妒,比女人更加可怕。”

说完,上元低声叹息,念一声道号,“天使之翼案后半年,师父找到我,原来是野道人找到他,说邪阵出了点儿问题,他们推算借到命只有七年,问他有没有其他办法,我师父说以自己的修行,那个邪阵已经是极限,他毫无办法。

当时师父告诉我,邪阵借不到命,有两种可能,被借命的人怨气太重,还有一种就是,借命的人有新的业报,折损寿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