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道即是魔(9)

泰国警方在三个小时后,终于根据定位器发出的信号找到差点儿被沉到水底的胡一鸣,根据魏竹的描述,他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皮箱里,身上用胶带捆绑着,皮箱上还缠绕着铁链,按警方的效率,胡一鸣应该早就窒息而亡,幸好这家伙用嘴在胶带上咬出一条缝,才得以坚持到警方出现。

按警方的调查,胡一鸣是因为欠下高额债务被高利贷公司追杀,一般情况下,极难找到凶手。

“那个警察还告诉我,这次他得救,是他运气好,”魏竹显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,“胡一鸣还没清醒,他们甚至没想过要录口供就走了。”

顾明微微一笑,“魏竹,你这几天没事,就在医院里守着胡一鸣吧,找两个保镖,确保胡一鸣的生命没有危险,我们要搞清楚他离开我们这里之后,和谁接触过,是谁要他的命,如果我们不找他,他也许没有这次的危机。”

“行,”魏竹点点头,然后他突然看一眼顾澈,“顾澈,那个胡一鸣的医生说,胡一鸣有麻醉剂依赖。”

顾澈一愣,他看着魏竹,“口服麻醉剂?”

“对,”魏竹拿出手机,“这是那个医生介绍情况的时候我悄悄录下来的。”

静静的听完那两分钟的病情介绍,一年多前,胡一鸣被人袭击,身受重伤,他双手双脚的手筋和脚筋都被差点儿被挑断,做过七轮手术之后,仍然有后遗症,他的麻醉剂依赖是因为后遗症导致的疼痛。

默默的看着胡一鸣遇袭的报道,当时胡一鸣已经离开曼谷日报,自己在油管上运作一个账户,粉丝数大概三十多万,也算是个小网红,当时他的工作室总共有三个人,三人同时遇袭,胡一鸣伤势最重,在医院躺了半年才出院。

这次袭击事件被警方定性为黑帮寻仇,而且凶手不详,这也意味着警方已经单方面停止调查,胡一鸣出院之后,就解散了工作室,自己依靠救济金生活。

慢慢的查看胡一鸣油管上的新闻报道,看得出胡一鸣是一个很有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的人,而这样的人,恰恰是某些人的眼中钉。

“澈,你和陆离明天去找胡一鸣的这个同事,”顾明快速的写下人名和地址,“他目前在曼谷中央日报担任记者,去之前先电话联系一下。”

安排完顾澈和陆离,顾明又把另一张便签交给魏青松,“魏叔,你亲和力强些,这位女记者麻烦你和魏竹去联系,如果有可能,请他们两位后天和我见一面。”

接过便签,魏青松还没说话,顾明又递给他一个文件夹,“这里面是我这一个多月的工作总结。”

顾澈和陆离都明白他的工作总结是什么,只是没想到他的进展这么快,魏青松一脸疑惑的打开文件夹,几分钟时间就浏览完毕,随即满面涨红,似乎想发火,又强行忍住,“我和金总沟通一下,魏竹,你先去安排保镖和医院的事。”

看魏青松的模样,显然是气得不轻,他带着魏竹离开之后,顾澈才看着顾明,“你怎么看出胡一鸣麻醉剂成瘾的?”

“你是医生,”顾明显然对顾澈有些无奈,“他不喝茶,是因为茶水太热,他无法入口,他一口气喝完半瓶水,那瓶水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,里面还有冰碴,你们刚刚从室外进屋,温差非常大,普通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喝那么冷的水

另外,室内的温度不高,但他仍然热得满头大汗,而且肌肉不断颤抖,他离开的时候,瞳孔也在放大,这些都是吸毒的人在毒瘾上来时的反应,不过我没想到他是因为手术导致的麻醉剂成瘾,从新闻报道来看,他当时受的伤很重,但是凶手显然没想过要他的命,否则,他活不下来。

你之所以忽略这么明显的线索,是因为你心不在焉,而且你依靠直觉认为这里的气候是导致他出现体表异常的直接因素。”

“你找他的那两个同事,就是想知道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顾澈沉默一会儿才开口,“会不会和那篇人口贩卖的报道有关系?”

“那篇报道是他们离开曼谷日报前发出的,是他们遇袭前四个月,如果要报复,这个时间太长,”顾明打开电脑的同时把电脑转向顾澈和陆离,“你们看他们遇袭前后的报道。”

快速看完,顾澈和陆离对视一眼,陆离眯着眼睛,“在遇袭前,他们每天固定在早上9点和下午4点会发贴子,但是遇袭前五天,有一整天都没有报道,而这个帐号从创立开始,从来没有断更过。”

“对,”顾明点点头,“我找那两个人,是想问那天的报道是什么,我相信,这个问题的答案,比人口贩卖更值得我们追查。”

“哥,”顾澈抬眼看着顾明,“你到底想掌控什么?”

“填补霍家留下的在东南亚势力的空白区,”顾明和顾澈对视,“我要成为能和保家、家族以及长生道教分庭抗礼的一股势力,然后把所有伤害过我们,或者将要伤害我们的势力绞碎。”

如果顾明站在民族的大义上彰显自己的伟大光正,顾澈是不会相信的,陆离更不会相信,但他显然没有这么“伟大”,他的目的和出发点仍然是为了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,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,这个说法显然更令顾澈和陆离易于接受。

“你交给魏哥的是你提到过的那件事?”在办公室的时候,顾澈早已学会不直接了当谈论与金氏人事相关的话题,这是顾明对他和陆离的教导,永远不要把自己当成金氏的一份子,“我看他的样子,显然调查的结果令他震怒。”

沉默一会儿,顾明吐出一口气,“我在给他们之前一直很犹豫,我知道你很信任他们,在内心深处,把他们当成患难与共的伙伴,我虽然不像你们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