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僵直的颈间，宛如在安抚什么受惊的猎物一般，语气平和而轻缓：

“做得不错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，你就不该被埋没在那根本无人问津的唐人街之中画假画。”

“......”

面对之前如此渴望的赞赏，林凡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由衷的笑容，

只是在游离的目光触及到了那双带着探究的神情的视线时，身体下意识的扯动嘴角，

杨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，然后声音艰涩：

“多谢。”

仅仅是两个字，就将那逢场作戏的艰涩，以及受现实所迫而无奈选择虚伪意味给显露的一览无余，

让人不禁反复回味之中的复杂情绪，到最后也只感受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之感。

站在一旁观察着的廖启志见机小心开口：

“那我们就把它印出来了！”

“......好，去吧。”

得到了周闰发淡淡的应允，林凡立刻抬起手将面前的电版拿到旁边摆放已久的机器上，

像是在逃避着身后如尖刺一般的视线，搬了两三块电版就往这个笨重的机器操控位前站定，

一刻也不远挪动位置，宛如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重新接触空气，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，

在这机器庞大机身的遮挡下，他似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余地，

拼命克制住的身体抖动幅度在其他人看来都是徒劳，因为那个监视着他的视线从未移开，

以俯视的角度就能纵观下面场景的工作人员们不由得吸了口气，

好像已经和此刻的“李问”感同身受一般，那个令人窒息的尖锐的视线好似一把尖刀，

一下子破开了面前所有有形或是无形之物，直直向自己逼来！

……

就在众人还未从那凶恶阴狠的视线紧盯下生出的跟“李问”感同身受的寒颤与窒息中回过神，

摆放在偌大厂房里的机器便已经悄然的启动，发出震耳的的巨响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