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病房，却没有一个兽人敢回应他。

再过一个小时，他就会被推进手术室，彦三会亲自为他截去手臂。

或许后面，他会安装上一个灵活的机械手臂，成为一个打杂、毫不重要的医生。

“那就先……活下了吧。”林羡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，他尽力压制着心底的悲伤，想极力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份体面。

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、长辈、同事……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待他，可怜他的遭遇。

他也不后悔去救那一个孩子。

其实，他也有过瞬间活不下去的想法。

“林羡！”这一道叫喊打破了病房内死一般的沉寂。

鹿之意快跑过来，她嘴边还大口喘着粗气。

“之意。”

“鹿鹿！”

“鹿小姐！”

除了暗中给鹿之意发过消息的兽人外，赫景川、林羡、彦三不过惊讶鹿之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。

鹿之意应该在军事学院才是。

“可以让我和林羡单独说几句话吗？”鹿之意不忍直视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林羡，她缓缓扭过头，看向赫景川和彦三。

“好。”赫景川回想起鹿之意曾治好过自己的虫毒，或许林羡还有一线生机。

想到这里，赫景川果断抓着彦三的衣领离开，其他兽人也跟着出去。

“老夫没有说不出去，你给我轻点！”彦三压低声音道，“我可以自己走！”

鹿之意将病房的大门关上。

“之意，你要对我说什么呀？”林羡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，鹿之意能来看他，关心他，他很开心。

只是日后，他估计留不住她的关心了。

“林羡别怕，我来救你了。”鹿之意走到床边，她弯下腰来，蹲下自己的身子，将手轻搭在林羡的伤口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