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秋无法接受，这个早已刻进生命里的男儿，会陨落，会消失，像是从未出现。

“方言，你答应过我，你会活着离开场馆，男儿一诺千金，不许失信！”

“站起来！”

“站起来！”

李慕秋撕心裂肺，双手指甲嵌进肉里，而不自知。

霍宗被一片，莫名而来的肃杀之气笼罩，人人口干舌燥，呼吸无声。

杭城大学食堂，陈文海捧着茶杯，依旧稳如泰山，倒是一群学弟学妹，唇齿蠕动，默默喊着，起来！

起来？

方言满眼鲜血，视线被遮挡了大半。

仅剩的余光，缓缓挪动，他想抬起头，却在不经意间，看到右手腕，飞扬的红布。

起起伏伏。

“是了。”方言忽然笑了，他的笑容很灿烂，通过大荧幕，通过实时转播，传遍千家万户。

哪怕满眼鲜血，哪怕衣衫褴褛，他仍然不失英俊的脸，让人如沐春风。

他笑的时候，真的很好看。

“我知道，你一直都在，陪我并肩而战。”方言呢喃自语，随之，他轻轻一扯，解开手腕上的红布。

众人茫然。

这是要做什么？

紧随其后，方言做出了所有人，始料未及的动作。

“自缚双眸！”

“从容应对，以心为眼！”

在他用红布，绑住两目的刹那间，李天傲消失了，鲜血也止住了，再无干扰。

这一刻，他的眼，看不见舞台，看不见对手。

也看不见满身狼藉血污的自己，站在这万众聚焦的场馆，身姿是何等的悲壮。

却又令人，肃然起敬。

心。

一瞬间，静了。

“咚。”缓缓的，慢慢的，他在无数人的关注之中，挺直腰杆，双手并用摆出了一套拳架。

他的耳朵侧向一边，且听风吟！

长长的红色布带，在他的后脑勺，轻轻招扬。

这一刻的他，宛若身负战甲，背拖披风，独自一人坐在崖畔之巅，冷眸笑对漫天神佛的齐天大圣！

“你以为，你真赢得了我？”李天傲晒笑，全盛状态方言都不是他的一合之将。

现在伤了一只眼，并迫于无奈放弃视野的废物垃圾，更不值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