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糊弄别人，我管不着，但你装着可怜巴巴的模样，糊弄我混江龙？”

杨绝，“……”

自以为这辈子，都在挺直腰杆做人的杨绝。

自以为，到了哪儿，别人都需要给他三分颜面的杨绝。

此时此刻。

宛若一条老狗，满脸血污，身子骨颤颤巍巍，俨然失了往日的风采，风光。

“你杨绝哪里委屈了？”

方一卿示意老管家，给自己拿来一支笔，匆匆写完几个字，将手中的合同，扔在杨绝近前，“应该识字？”

杨绝耷拉着脑袋，这是当初，方言和杨轩签订的生死状，并且，是原件！

上面详细标明了，一旦登台，无论什么结果，无论生死，双方必须，无条件接受。

“嘶嘶。”杨绝身子骨哆嗦，这下子，彻底不敢吭声了。

本想以退为进，来一出主动认命的戏码。

这样的话，混江龙念及自己的段位，选择对他杨家网开一面。

毕竟，凡事要讲一个底线，手段太激进太残暴，难免会惹来争议，影响个人口碑和清誉。

尤其混江龙这种档次的显赫存在，更应该爱惜羽翼！

怎料。

方一卿这是铁了心，让他杨绝，让他杨家，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，低下脑袋！

“认字？”方一卿语气很淡。

杨绝双手抓地，呼吸都快凝滞，他沉默许久，道，“认，认识。”

“念！”

杨绝差点当场泪崩。

他，活了一把年纪，都快七十岁的人了，今年今日，竟然要遭受这样的‘待遇’。

这……

“愿！”杨绝无奈，硬着头皮，哆哆嗦嗦吭出第一个字。

“赌！”

“服！”

“输！”

最后一个字，几乎用尽杨绝一辈子的力气，他垂落眼皮，嘴角挂惨笑。

可这又怪的了谁？

这不是自己咎由自取吗？

明知道，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试，明知道，杨轩之死，和方言没有任何关系。

到头来，为了泄愤，为了维护所谓大家族的颜面，将一切责任推到方言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