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三口回到住处,怒气难平的徐月兰,又将钟光劈头盖脸一顿训斥。
“一天到晚端着你那官架子,方言好心好意来拜望咱们,你看看你,干的那叫什么事儿。”
“真以为,全天下的人,见到你就有求于你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,动辄瞧不起人的臭毛病?”徐月兰双手环抱,脸色不悦。
钟光自知理亏,拿起报纸,权当没听见这位夫人,在跟前碎碎叨叨。
“哎,他娘亲去世了。”徐月兰神情落寞,念了这么多年,念着哪天姐妹俩再见面。
岂料,斯人已逝。
“什么?”钟光坐直身体,目光震惊,一时间,就先前对方言的态度,感到越发愧疚了,“这……”
“当初,他娘亲可没少帮助咱们。”
“即便方言真有事找上来,于情于理都该出手,这是咱欠他们娘俩的。”
那一年,时代的浪花扑卷而来,下岗热潮一波接着一波。
钟光在机关单位前途未卜,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。
“若非方言娘亲,不嫌弃我们,仗义出手,都不知道,那年熬不熬的过去。”
人呐,得惦记旧情。
钟佳佳对这些陈年过往,没有太多的记忆,她对方言,更没有太多的热情和待见。
他就像个无缘无故窜出来的陌生人,打破了自己宁静的生活。
“有我在,你别指望和青衣再续前缘。”
“我可是给青衣相好了意中人,你方言突然冒出来,算个什么事儿?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你也配?”钟佳佳心里嘀咕。
此刻的她,俨然化身为,可以决定夏侯青衣终身大事的唯一决策者。
她让夏侯青衣嫁谁,就嫁谁。
同理,她不待见,看不上谁,这辈子都别想绕过她钟佳佳,亲近夏侯青衣哪怕一步。
第二日。
天豪大酒店。
因为从杭城回来,一路舟车劳顿,加上近日无事,方言没有早起,而是一觉睡到中午。
等下了楼。
方言一眼发现,站在接待大厅东张西望,左顾右盼的钟佳佳。
“你真是好大的架子,一点礼貌都不讲,我都等好几个小时了。”钟佳佳背着帆布包,朝方言不满道。
方言原地驻足,这突如其来的抱怨,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了?
“我让你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