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疑,这也是个可以制敌的法子,但是.......
关副将看着一脸和煦的方固,脸上多了丝忌惮,犹疑道:“此举......怕是太有损阴德了。”
不仅仅是有损阴德,关副将想说的是,这是个人能想出来的法子吗?
在如今的朝廷眼中,他们都是叛臣不假。
可那是因为他们不满现在的朝廷,在他们自己心里,他们都是在先帝醉生梦死,敌国虎视眈眈那些年,以己身,浴血奋战,守卫家园的有功之臣。
然而方固却不以为意,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,还有一丝关副将这等武将看不出的轻蔑:“有损阴德?关副将,古往今来,成王败寇,只有赢的人,才配讲阴德阳德,兵不厌诈.......如今军心浮动,王爷将前方战事交托给您,在下也只是建议,拿主意的还是您.......再说,那么多尸体,留在咱们这,也是隐患。”
关副将闻言,眉头有些松动。
如今庆王军中,最大的难题,一是时疫,二是军心浮动。
关副将是庆王真正的自己人,但刚刚营帐中,始终保持沉默的人,就不一定了。
因为没有退路,他们怕庆王输;又怕那封从帝都寄过来的,老王爷的劝降信,使得庆王退缩。
军心不稳,可是军中大忌。
王爷对他有恩,这个决断,不能王爷来拿,就算损阴德,也是算他关某一个人的阴德.......
想到这里,关副将眉头一皱,脸上多了一丝坚定。
又朝方固拱了拱手:“多谢方先生指教,关某明白了。”
方固笑着微微颔首,等关副将离开,才进了大帐内。
当晚,几百具涂满火油的尸体,就被用投石机,直直砸向了谢家军的营帐。
原本静谧的夜,谢家军的营帐,顿时火光大亮。
谢家大郎原本已经睡下了,听到动静,拉开毛毡,顿时脸色大变。
有被带着燃烧起来的帐篷,也有被砸中惨叫的将士。
谢家大郎来不及细想,直直冲向谢侯的营帐。
“父亲,庆王......庆王他......。”
不等他说完,靠在榻上,一脸病容,嘴唇干涸的谢侯爷,就开口道: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