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空荡的帐子里只余彼此的呼吸声,岱森达日有些充血的眼眸里泛着殷红,坤沙根本不惧怕这个毛还没长全的狼崽子。
此时坤沙也是毫不躲闪他的目光,反而嘴角噙着一抹似隐似现的笑意。
最终到底还是岱森达日先垂下了眼眸,敛去里面藏着的杀意。
声音喑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,“舅舅这饭能多吃,但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“乌塔的之战可是连大汗都赞赏不已,再则胜者为王败者贼,既然输了管他王权贵胄也不过是阶下之囚。”
“既是阶下之囚那他们是生是死,如何去死又于我有何干系?”
“我不过是让他们早一步献祭长生天罢了,按理说他们还要感谢本王子了。”
歪理邪说,屡教不改!
坤沙铁青的面色愈加阴沉,他没想到直到今日这个混账还是这么死不悔改!
他真当大汗疏远他,还夺了他的军权真的只是因为输了北境之战?
愚蠢!
大汗虽然早年手段狠辣了些,丧心病狂的事也不是没做过,可是随着年岁渐长倒也生出几分慈悲之心。
最关键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手段阴狠的怪物!
北疆早就过了需要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开疆扩土的时候了。
北疆如今想要的是统一漠北,建立属于北疆的国度,而大汗未来要做的是漠北唯一的王,漠北万民的君!
一个部落可以用刀剑开路扫清所有的障碍,而一个国便不能做此举。
杀戮可以开疆扩土却无法守住基业,所以大汗这些年明为修身养性实则是在巩固人心。
若是在百姓子民眼中他们的王代表着残暴不仁,那么就算江山万里终有一日也会葬送己手。
只可惜大王子根本看不到这么远,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王庭中的那一把王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