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功成百代转头空,盛极必衰,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注定,可以铭记但莫要让他成了梦魇,困住了自己。”
沧溟垂下眼眸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在眼帘之下,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“师父的意思溟知晓了。”
“您放心,我不会让这些东西作茧自缚的,我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兕国能够强盛,只有兕国强大了我报仇才有希望啊。”
“毕竟你徒儿的仇人可不是三两个白身。”
永夜闻言眸子闪了闪,朗声大笑,屈指点了点沧溟,“你这个狭促鬼,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。”
“当真是口无遮拦。”
沧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散惯了,除了这些药草也就没什么上心的了。君侯最是放心我这脾气,上次还要封我做一个典庐君,食邑百户,就算比不得您怎么着也算是个末等权贵了吧。”
“可是我仔细一想,还是算了吧,这朝堂就不是我该待的地,不说别的就是那份约束我都受不了,人贵自知之明,我就甭跟着掺乎了。”
永夜端起杯盏喝了一口嗤笑一声,“啧,你这倒是个不上进的。”
“你可知道就这么一个君位都是旁人求而不来的,你倒好直接给推了,满朝上下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呢。”
沧溟不以为意的挑挑眉,“编排什么,不过都是嫉妒罢了。我就纳闷了有什么可嫉妒的,做了官除了事多还没有给人看病挣的钱多。”
“做官的想要多些银钱就要挖空心思做尽伤天害理之事,真是得不偿失啊~”
永夜睨了他一眼,“你倒会说风凉话,若是他们知道你这样说,把你撕了的心都有了。”
“君侯想得多你也别怪他,毕竟他是一国之君,身上担负的是所有的百姓,一步走错满盘皆输,你的身世太过敏感。”
“师父,您不用说了,溟都清楚,不过我并不反感,君侯是兕国的君王,心胸宽广,我一个敌国遗孤却在这能与大公子称兄道弟,本就是让人匪夷所思之事,可是君侯非但不阻拦反而放心让我调理兕寒的伤病。”
“如此我还有什么可不平、可介怀的?”
沧溟话锋一转,手指摩挲着杯盏的边缘,眼神里有些低沉,腰间的那块玉佩隐隐泛着莹润的光泽,“我如今什么都不求,只要至亲安乐就无挂无碍了。”
永夜端着杯盏的手一顿,眼底精光划过,不过终究没有开口,“反正自己的事谋后而定,不要鲁莽,这世上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事,更何况你的敌人要比你强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