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失笑出声,绣着玉兰花的绢帕掩住唇角,语气平和像是小聊家常,可是两人周遭的气氛却隐隐带着剑拔弩张的暗芒。
“妹妹因何作笑啊。”
祁云黑漆漆的眉眼里阴沉沉的,让人看了就心神不宁,可是太夫人却笑得更加欢快了,旁人不知道,可是她却清楚这样的祁云才是真正的他,可笑老爷子精明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连自己儿子的本来面目都不清楚。
“我是笑拆去伪装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。”
“不过这样的你总比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舒服的多,你我兄妹真的很像,一样的善于伪装,这一装就是半生,也不知到何时是个头,也许要等到了地下才能活出自我,这样一生真是既可笑又可悲。”
“可是那又怎么样,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,哥哥,你该明白的,我这个人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,若是有了那么一个坑,我宁愿不惜一切代价,填了它!”
祁云面上没有丝毫意外,就像祁婉说的他们兄妹都了解彼此的心性,谁也别瞒谁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最后祁云叹了口气,认命的缓缓说出口。
而太夫人却笑了,看他这如临大敌的样子着实可笑。
“哥哥的本事旁人不知我还不知吗?若不是不想让老爷子心存忌惮你定然不会是如今的模样,祁家也早早就一跃千里了。”
“你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不就是怕龙游浅滩么?”
祁云垂着眼眸,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摩挲着碗盏,“我不能搭上祁家。”
太夫人闻言并不惊讶,没错就算他们父子再面和心不和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,那就是祁家的尊荣与前途高过一切。
“哥哥忘了,我也是祁家人,不过还有那么一句话,天地君亲师,如今我为君你为臣,哥哥于情于理也要为君分忧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