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璧一路慌乱地跑回了湘竹苑。
“姑娘,大事不好。”
“椿萱居着火了!”
宁云溪正在用饭,素银的筷子刚刚碰到一片玉露肉,闻听此话,猝然一停。
“着火了?”
秋璧冒汗的手心,忐忑不定地轻抚着自己的心口,极力调整好呼吸。
“是呀。”
“奴婢按着姑娘的吩咐,继续施压于她,没想到她疯了似地举起火折子,还倒了灯油。”
“奴婢深怕陷于烈火、难以逃脱,提前退了出来,走出椿萱居时,火势凶猛之状,已经一发不可收拾。”
宁云溪放下筷子,陷入深思。
“你别着急,让我想想。”
“点火……这确实是破解计策的最佳方法。”
“我实在是疏忽了。”
“只是,她怎能想出如此两全其美的破解之策?”
秋璧一下子没听懂。
“姑娘多虑了吧。”
“或许只是纯粹的发泄怒意罢了。”
“也或许是误打误撞?”
宁云溪语气笃定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这绝对是早有预谋,在你去到椿萱居之前,她便已经得了指点。”
“纵火之后,他们再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……”
秋璧颦眉严肃。
“姑娘的意思是,夫人给她出了这个主意?”
宁云溪摇了摇头。
“母亲不至于这般机敏。”
“我了解她,既然设下了此计,便是有把握,不会让她抓到错漏之处。”
“破计者,必定是另有其人。”
秋璧眸中掠过几分担忧。
“既是他人计谋,姑娘是不是应该躲着点?”
宁云溪在心里权衡了利弊,才有了回应。
“此事或许已经传得全府皆知,甚至全京城皆知,我躲着,反而显得心虚。”
“你留在这儿,我去看看。”
“若有不测,你就带着父母,去投奔阿兄。”
秋璧眼神坚定。
“不。”
“奴婢说过了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“姑娘若有不测,奴婢绝不独活!”
宁云溪无可奈何。
“好吧。”
“想来这次,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不过罚跪在所难免,你非要跟着的话,可是会受苦的。”
秋璧炯炯目光,不染纤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