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顾念廷苏醒过来,先是一愣,而后听月溪府的人,掩人耳目地说明了情况,恍然而笑,心满意足地回府去了。
而后,顾念廷发布消息,广招天下医者,为他研想治疗父皇旧疾的药方,还顺便收获了孝子的美名。
帝盛宫中,林暮乐陶而来,行礼之后,依言落座。
“启禀皇上,宫外传来一个极好的消息。”
顾孟祯随之惊喜一笑。
“哦?”
“是什么好消息?”
林暮整衣危坐,毕恭毕敬。
“宸王殿下广招医者,而今忙于研想药方,分身乏术。”
顾孟祯收起惊喜,神色一落。
“朕知道此事。”
“惺惺作态,为博孝子之名,实则定然不安好心,他一向自私,朕早就司空见惯了。”
“为了民意所向,可谓煞费苦心,恐怕他早将为朕分忧、合谋制衡的大事,抛之脑后了。”
林暮神色跟着一沉,只余嘴角微微一笑。
“皇上圣明。”
“微臣愚以为,宸王殿下专心药方之时,正是皇上夺下封正台的最好时机。”
顾孟祯愁绪龙眸,同时匀出一阵叹息。
“封正台内,多是宸王的人,更有封正丞戚磊,和封正相陶康平,与钟族乃是患难之交。即便朕有意规劝,他们也是断不可能弃宸王而去的。”
林暮笑意入深,不失恭敬。
“既然不能规劝,不如直接罢免。”
“罢免之后,皇上便能安排自己人,涉足封正台。任凭底下的人,如何心向宸王,最终决策都在皇上。”
“若有不满,请掌权的大人随意针对,迫使底下的人自行离开,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”
“只要夺下封正台,一切都是顺理成章。”
“宸王殿下吩咐封正台,只让仔细防备帝瑾王,一心以为皇上意愿合谋、不会有所作为。良机难寻,皇上正好乘其不备。”
顾孟祯轻抚龙座扶手,思量深深。
“良机难寻,这话不假。”
“但是谋夺封正台之后,宸王必恼,朕还如何与他合谋一处?”
林暮不可捉摸地露出一抹黠意。
“有了封正台,皇上便是所向披靡,何需与他合谋?”
“如皇上所言,他早就无心合谋了,皇上又何必顾念父子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