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孟祯接过筷子,便是恼色。
“团圆节何等重要,学堂竟敢不休,哪个教书先生如此蛮横?”
方之玄莞言说明。
“是他自请留下。还要多谢教书先生愿意陪着,舍了自身,没有回家团圆呢。”
斜眸一眼庄瑞所在学堂的方向,顾孟祯一分傲慢,鄙夷不屑。
“贤弟这话,过于自谦。”
“陪着瑞儿,是他的福气,岂敢有所怨言?”
方之玄附和点头。
“皇兄所言极是。”
心系侄子,顾孟祯无心吃饭,深吸一口气,一阵长叹。
“唉——”
“朕备了厚礼,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,一样不少,只可惜不能亲手赠予瑞儿。”
庄娴蕙多有关心,知晓二哥哥在京郊的事,于是出言,帮他掩饰。
“皇伯伯只知疼惜二哥哥,却对大哥哥和臣侄视而不见。”
“二哥哥顽劣不堪,有什么好?连团圆节都不回来,定是心怀不孝、不愿给长辈磕头行礼,皇伯伯惦念这种人做甚?只管把他忘了吧。”
毫无疑问,方之玄又是厉色怒颜。
“蕙儿,数落兄长、没大没小,谁教你的?!”
顾孟祯左右瞧了他们一眼,顾盼之间,已经给侄女找到合适的借口。
“蕙儿就是吃醋了,你训她做甚?”
说着,转向侄女,慈祥而笑,耐心劝导。
“蕙儿乖,吃醋便罢,以后不许这么评说兄长,知道了吗?”
庄娴蕙翘着双唇,做出任性的样子。
“自古无有孝心者,皆是十恶不赦,他算什么兄长?我不认。”
方之玄气得不行,作势就要训导。
“皇兄你看,如此漠视礼数,怎能姑息?”
顾孟祯不由分说,执意偏护。
“醋意浓一些,碍着你什么了?姑娘家家,娇生惯养长大,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即便要罚,有朕在,也轮不到你!”
庄娴蕙软意撒娇起来。
“啊?”
“皇伯伯真的要罚臣侄啊?”
看着侄女机灵可人的模样,顾孟祯不由自主,欣悦一笑。
“并非如此。你孝顺体贴,天下皆有爱怜之心,朕亦不忍责罚。”
方之玄反驳一问。
“天下谁人爱怜?臣弟从未听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