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瑜殚精竭虑,一夜未眠,直到天亮研究出治愈之方,才勉强合眼片刻。
天明雾淡,宁奉哲隐于幕后,计将牧辽殒命之事,传入皇宫。
不出所料,听说他的随身香囊遗落牧府,顾孟祯速即安排,趁着尹司台还未开始公忙,及时扫清痕迹,只当牧辽是被仇家所害。
冯忆荷闻听此事,再次邀请宁奉哲,来到南院。
如同人逢喜事,冯忆荷笑容璀璨。
“宁大人此举,想是气消了?”
一听称呼,便知高楠、秋璧又在窗外偷听,宁奉哲在心里,狠狠给了冯忆荷一个白眼。
无趣。
除了离间,她就没有别的伎俩?
虽有满不情愿,为了蛰伏于内,宁奉哲还是选择配合。
“嗯,算是吧。”
“你请我来,只为询问这事?”
冯忆荷朱唇盛放,柔情盎然。
“另有一事,蛰伏离心之计,宁大人想好了吗?”
宁奉哲白玉映尘,笑犹高洁。
“多谢冯大人高看一眼。才刚想通,便就定计,在下没有这样的本事。”
冯忆荷秀色婉约,余出一分难为情。
“怪我心急,宁大人莫要气恼。”
想着窗外之人,她不择手段,继续实施离间。
“牧辽,果真被你所杀?”
宁奉哲撑着耐心。
“嗯。”
冯忆荷娇嫩香腮,含蓄几分两面三刀。
“他跟随督护丞萧大人谋事,算是他的心腹吧?”
宁奉哲淡然回应。
“是。”
冯忆荷执起一块糕点,问完了话,悠悠入口。
“帝瑾王待你,好歹有点救命之恩,你怎忍这般戕害他的臣下?”
宁奉哲捺住一腔不耐烦,轻笑凛凛,含意不屑。
“我早说过,救命之恩,于我而言,犹如闲云潭影,不足为奇。夫子古学,所谓捐身以报大恩,甚是可笑!何故每份恩情,皆要舍身报答,我共有几条命,岂有此理?”
话至此处,他又换作义愤填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