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韶微有迟疑,吞吞吐吐答言。
“呃……是一位老友故人。”
宁洁薇心头一股莫名预想,总觉这位老友故人,正是冷蔓。
她安坐未动,抬眸看去,疑忌尽显无余。
“谁?”
庄韶笑若晚霞,和蔼平静,眼底却含一丝一缕心虚。
“是我早年相识之人,数年未有走动,庸庸碌碌、平平无奇,说来你也不识。”
说着,他故作事急,不能耽误。
“你们先忙,我去去就回。”
宁洁薇见状,疑心更甚,急忙出言喊住他。
“义父等等!”
庄韶止步之际,不自觉地一阵耸肩,整理异色,回眸只见神采奕奕,一如平常。
“何事?”
宁洁薇直截了当,询问出口。
“义父见者,不会是许夫人吧?”
没想到她一猜即中,庄韶吓出一身冷汗。
“许夫人?哪位许夫人?”
宁洁薇嘟着小嘴,负气沉声。
“便是铜事相许大人之妻。”
庄韶无奈笑笑,极力掩饰慌张。
“我怎会见她,你何出此言?”
宁洁薇怏怏不乐,试探而问。
“那义父好友,是男是女?”
庄韶目意温暖,神态自如。
“自然是男子。”
若非知晓冷蔓所谋,很难察觉他之不妥。
见他这般坚定,宁洁薇一阵恍惚,下意识怀疑自己想错,于是继续试探。
“是民是臣?”
庄韶慈然凝望,看似耐心以对,其实心里已是惶惶紧张。
“是民,流放时与我相识。旧年,顾兄开恩赦免,至今,我还没见过他呢。”
听着若有其事,宁洁薇有些摸不着头脑,进一步确认。
“请问尊姓大名?”
庄韶思绪急转。
心头忽而浮现一个男名,他不知其人,随意捡起便用。
“周子熙。”
从庄韶进门起,宁云溪便已起身恭立,本想一言不发,怎料一听这话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“韶舅舅会见之人,正是我的四师兄?”
庄韶后知后觉一震。
“哦——这是你师兄的名……”
他戛然而止,没有继续往下说,转而尴尬一笑,硬着头皮圆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