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哲不疾不徐,轻抚夫人后背,为她舒缓气息。
“夫人知晓,祯儿待在顾府受苦,许多人对他不好。他学坏变坏,都是不得已的,我理解他,不愿迫使乖巧。”
“夫人也曾说过,我们的孩子,快乐无忧就行。”
楚潇眉心紧锁,肃然不悦。
“我说的是韶儿。”
“祯儿,是我们的孩子吗?”
庄哲稍作正色,点出错处。
“夫人如若偏心,可就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。”
楚潇有条不紊反驳。
“宽严有度,此乃管教引导,请老爷三思,过度溺爱,迟早要出大事。”
“倘使,他能像韶儿一样懂事明理,我自然不忍严苛,奈何,他太不像话。”
听她说得有理,庄哲无可争辩,随即另寻他法。
“夫人,请听我一言,教诲孩子,不能心急。我是这么想的,我们先顺着他,待他逐渐放松防备,再慢慢晓以事理。”
“循序渐进,最为稳妥,夫人以为呢?”
楚潇一眼洞穿。
“你休哄我,何有循序渐进之意?你还是只有溺爱。”
庄哲几分尴尬,一阵憨笑。
“愚夫什么想法,都瞒不过你。”
争执斗嘴,无甚意义,楚潇恢复平静,认真问询。
“你下定决心,顺意为之?”
庄哲诚意满满,如实回答。
“夫人的话,不可不听,若有机会教诲,我还是愿意导他向善。”
对于这个孩子,楚潇怅然无望,唯余心寒。
“万一他执迷不悟,你打算,如何是好?”
庄哲目色坚定,一往无前。
“那就全心全意,随他而改。”
楚潇句句是道,抒发见解,尤其透彻。
“他所想所做,可是大佞大恶之行,老爷同敝相济,恐怕庄族百年声誉,皆要化为乌有。”
“老爷三思,庄氏一族,打从月盛立朝,便就追随颜主,几百年忠不渝心,怎可一旦废弃?老爷可以莽撞,却也要想想,是否对得起列祖列宗。”
庄哲迷而不返,越陷越深。
“其实朝局,哪分对错?桢儿心愿如何,怎就一定是错?”
“颜主立朝之前,不也是险佞之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