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目光最后全都集中在了刘工的身上。
刘工同样是心急如焚,可他能有什么好主意,无奈地抬起头来,叹了一口气说道:
“哎!还是上挖掘机吧。”
他这番决定,就是忽略再次发生冒顶事故,全速打通矿坑入口。
再次冒顶只是一种可能,即便发生,被掩埋的只是部分矿工,而透水已经实实在在的发生,待地下水灌满整个巷道,井下将无一人能生还。
“行!就这么办。”
赵矿长给予了坚定的支持。
“还有,通知赵忠义,立刻上来,我们从竖井架设排水设备,多少能延缓一些涨水的势头,等矿坑入口打通,两边同时排水,或许井下能有人坚持下来。”
刘工补充了一句,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救援措施。
“好!”
赵矿长答应一声,抄起对讲机喊道:
“老赵,老赵,迅速升井,我们要利用竖井排水。”
井下,巷道内,水位已经涨到赵忠义的肩膀处,他竖立在水中,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,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。
他正焦急地等着干儿子能快点回来,防爆对讲机中传来赵矿长急迫的声音。
听到矿长的命令,赵忠义没有立刻回复,他在犹豫不决。
这么大的水势,只在竖井一处排水,作用不大,但在目前的状况下,是正确的决定。
作为一名救援人员,指挥部的命令必须坚决执行。
可是干儿子还没回来,等待的过程中,脑中不断想象着石全在水中拼命挣扎的样子,他怎么能忍心扔下干儿子不管,独自离开。
想到因为自己离去,造成干儿子被淹死,他眼泪如开闸的洪水般,喷涌而出。
处处往最坏处设想,是父母对孩子极度关爱的表现。
赵忠义无儿无女,已将石全视为己出。
万一发生他想象的事情,他会后悔一生,恨自己一辈子。
干脆就待在这里,不出去了,陪着干儿子一起死。
可是,赵忠义明白,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假想,只是最坏的可能。
石全常常能创造出奇迹,这孩子不回来,大概率是想到了出去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