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一双双看过来,或疑惑,或愤怒,或不满,或阴郁,或冰冷,或烦躁,或妒忌的双眼,周安东干笑一声。
“不好意思啊,一时高兴,没控制住,声音大了点。”
周安东一把抓住想要开溜的刘志广,“除了左副市长,我想在场的领导,都知道我跟刘科长的赌约了吧,本来想着,明天让他履行承诺,但今天领导都在,机会难得,不如一起去看看我们的刘科长表演,给这寒冷的冬天,增添一点乐趣。”
刘志广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,脸色涨得通红,是又愤怒又害怕,还有无尽的委屈:“周安东,我们当时不是在开玩笑吗?你怎么还当真了。”
周安东笑眯眯的说道:“当我说出赌约的时候,确实是在开玩笑,但不到一个小时,你宣传的全厂职工都知道了,这就让我认为,你是认真的,我自然也不会再把这个赌约当成玩笑,你说对不对?”
“什么赌约?”左培明好奇的问道。
周安东笑着说道:“储存的八十吨酒卖不出去,职工没钱过年,我们的高厂长和张副厂长就召开了全厂职工大会,让我们职工跟厂子风雨同舟,共度难关,想办法卖酒,并承诺卖出一瓶酒,就给两毛钱奖励。”
周安东简单的把打赌的事情说了一下,一脸的委屈,看样子都快哭了:“领导,我真不知道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他刘科长处处针对我。但当初打赌,我真的只是在开玩笑,可他却认了真。所以,我完成了承诺,他呢,也该履行他的诺言了。”
刘志广一脸灰败,求救的看向质检科科长赵东海,那个家伙一扭头。傻子都看出来了,左培明对周安东有多欣赏,他哪还敢替刘志广说话,那不是找不自在嘛。
周安东低头使劲的挤了眼睛,想挤出眼泪来,可眼睛都挤酸了,眼毛都没掉一根,更不要说眼泪了,这丫的只能抬起手,狠狠抹了一下眼角。
“刘志广,谁都可以耍赖,不守承诺,但你不行。因为你是厂领导,所说所做所为,都起着表率作用。如果你食言而肥,连承诺都不守,何以服众?”
看着委屈的周安东,左培明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。堂堂的大学生,有才华有能力,却被这么多人打压,这就是嫉贤妒能。他必须要给周安东撑腰,要是真把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人才排挤走了,那就是整个江州的损失。
“周安东同志说的很有道理,作为厂领导,不管什么样的承诺,就必须遵守。还有一瓶酒两毛的奖金,有点少啊,可以酌情上调一点。毕竟经过周安东同志策划营销,现在的江州御贡酒,可比大高粱贵几倍几十倍呢。不过,这只是我提的一点小建议,实际还是按照你们厂的情况来定。”
周安东顿时激动了,还是老左大气,看看这胸襟,看看这气魄,活该当市长啊。
顾兵、钱臻和闫国海都笑了,而简秋笑的最开心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奖金是给她的。
羡慕、妒忌,众人看向周安东的眼神真是复杂难明,左培明是有多喜欢这小子啊,这狗屎运没谁了。
要不是知道周安东的底细,他们还真怀疑,这小子是不是左培明的私生子。以后完全可以在厂里横着走了,不要说打了几个小流氓,只要不杀人放火,就没人能动得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