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的舌头是有倒刺的。

轻微的疼痛感覆盖了手上冻疮导致的痒意。

苏婉呆楞住,难道这只狼只知抖M?喜欢凶的?你越是害怕它越瞧不上你,越想欺负你?

她不自然擦了擦手,嘟着嘴小声道:“谁让你舔了,都是口水。”

又有些记仇,扎针时手法便没之前那么温和。

虎啸懒洋洋趴着,不时故意用尾巴敲敲苏婉的后腰,不怎么疼,苏婉就当它在按摩,好女不跟狼斗。

油灯昏黄,贺长霄的视线从少女的针上不自觉移动到她的手上——小小的,灵巧的,是种秀丽的粗糙。

被虎啸舔得那处红的厉害,隐隐带了血痕。

红颜薄命,英雄迟暮,富贵花凋零到尘土里,都是憾事。

贺长霄生在红尘之中,自然不能免俗。待苏婉下车时,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,还是一副命令下级的口吻:“拿着。”

苏婉疑惑接过,打开闻了闻,一股绵软的清香扑面而来。

“红油膏?”苏婉惊喜道:“给我的?”

她纯净的水眸中带了些许喜意,像雾蒙蒙的山峦突然放晴。

贺长霄倏忽间不敢看她眼睛。

他别开头,硬邦邦道:“算是谢礼。”

收到谢礼该怎么办?苏婉选择蹬鼻子上脸,她笑得愈发和顺温婉:“能再请统帅一个恩典吗?”

“我们这几个流人因为赶羊,没随着差役撤走。还请统帅怜悯,让咱们也同牧民一起照顾羊群,但求个温饱。”

贺长霄看着睡得舒服的虎啸,默不作声点了点头。

苏婉眉开眼笑地下了车。

冯志一直守在不远处等着她,看她过来赶紧凑过去问:“你今日可受惊了?你可不知道,那些土匪还真有点子功夫,咱们好些兄弟都受了伤,有个到现在都没醒……”

他还没说完,便被突然冒出来的赵成光给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