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耳曼记者汉娜和曼彻斯特卫报记者田伯烈也在队伍里。
行军过程中不允许采访拍照,只能做一件事情,那就是走路。
本来是有车可坐的,但最开始几天感冒发烧的人比较多,他们便被赶下车来。
安桦语将挂在旁边树枝上的袜子取下,因为被烈日烘烤,袜子上还带着温度,她下意识的用鼻子嗅了一下,旋即被臭味呛的直打喷嚏。
实在不敢想象,有一天自己的袜子和靴子也会散发出酸臭味。
她心中觉得苦涩的同时又隐隐感到骄傲。
自己渐渐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了!
田伯烈一手端着一个海碗,来到安桦语和汉娜小姐面前时,他笑着说道:
“两位小姐,你们的黑咖啡到了,请速速品尝。”
两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接,随即鼻腔被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充斥。
“嗯…………”
汉娜几乎呕吐。
这哪里像是黑咖啡,简直是杀人的毒药,不知用了多少种稀奇古怪的草药熬制而成。
安桦语小时候就喝过中药,对此不觉反感。
自从开始喝中药之后,感冒的人越来越少了。
她对田伯烈道了一声谢,然后仰脖将黑黝黝的药汁灌进肚子里。
周围师部的直属人员也在喝中药,整片树林里都充斥着中药独特的味道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
黄昏的天空中忽然又传来飞机马达的声音,大家不约而同的仰头张望,但什么也看不见。
最近两天日军飞机的出动越来越频繁,由此可猜测前线战斗的激烈。
等飞机声音远去之后,汉娜捏着鼻子鼓起勇气将毒药一般的汁水灌进胃里。
她的五官都扭曲变形了。
安桦语和田伯烈见状呵呵笑了两声。
太阳完全落山,世界渐渐暗淡,部队从树林中走出,仿佛小溪汇成大江大河,滚滚南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