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麓儿，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懂事的乖孩子，不是那种会胡闹的孩子，你会突然离开学校跑去乡下找爷爷，肯定是有原因的。”

“妈不逼你说，妈也不逼着你读书，如果你真不爱读书，可以不读，但前提是真的不爱，而不是别的原因导致的。”

“你爸那个人讲话确实也是有点没分寸，明明跟别人讲话都不这样的，跟你讲话就……”

白妈叹气。

她摸着小白麓的脑袋，眼神温柔。

“你有委屈不用憋在心里，可以跟妈说说，妈虽然不一定能帮到你，但会尽量帮你。”

“有时候你没必要那么乖，适当的把委屈说出来也没关系的，砸东西也好，飙脏话也罢。”

“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。”

“如果你不愿意说，妈也不逼你，你可以靠在妈身上，妈陪你在这坐一会儿。”

白妈讲话总是很温柔，没有一丝强硬杂糅在里面。

小白麓扑进她怀里，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一直到后面的放声大哭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话。

白妈就那么静静陪着他，拍着他的背，直到他情绪平复下来。

她的身影渐渐消失。

记忆淡去。

白麓视线清晰起来。

坐在他身边的人是林妍儿，而不是他妈。

林妍儿也不太会安慰人，只是学着她爸妈的样子拍白麓的背：“没事的没事的……”

其他的话。

她想不出来了。

不过林妍儿是真觉得白麓他妈是个很会讲话的人。

“你妈到底怎么看上你爸的？”

林妍儿发出感慨。

通过白麓的形容，她感觉这俩人不怎么般配。

“谁知道呢？”白麓也不理解，“他踩狗屎运了吧。”

林妍儿：“那后面怎么了？”

“后面……我妈还是倾向于劝我读书，她并没有逼我，只是跟我说读书能让我未来有很多路可以选，不读太可惜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我只有一个妈妈啊。”

白麓头正靠在林妍儿肩上，表情没什么变化。

林妍儿问他：“那你呢？真就不读了？”

白麓：“我倒是想，但我爸可不是我妈，他懒得和我废话，直接把我拎去学校了，后面又莫名其妙把我从学校拎出来，不管我想法直接送我去了乡下。”

这事林妍儿听黄莓跟自己说过，也清楚后面白麓被瞒着，最后还错过了见他妈最后一面的机会。

于是她问道：“所以你才对你妈的事这么敏感的？”

白麓沉默了会。

而后他才开口：“也不是敏感，就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，不怎么想提她，也不怎么想让别人提她。”

“现在和你把话说出来后，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白麓躺倒在床上，望着天花板道：“但之前就不怎么想听到和她有关的话，很抗拒，或许在我潜意识里她并没有死。”

“只是听到有人提，总让我想起她已经死了的这件事，所以不爱听吧。”

他从来没有讨厌过自己母亲，哪怕只有那么一秒。

林妍儿试探性的开口询问：“那……你恨你的父亲吗？”

“是他害你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”

她可记得黄莓说过，白麓在他爸坐牢后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。

“恨……？”

白麓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，五指张开。

“或许吧。”

林妍儿疑惑歪头：“或许？”

那到底是恨还是不恨啊？

不等她想清楚，白麓就压倒了她。

“媳妇，你还说不在乎我，明明就很想了解我。”

白麓笑吟吟的望着她。

“你就是在关心我。”

林妍儿眼神飘忽：“没有的事，你别瞎想，我就是好奇心比较重而已。”

“别骗人了。”

白麓压过去，眼睛牢牢的注视着她。

他一字一句道：“你喜欢我。”

林妍儿大声纠正：“一点点啦！”

白麓和她对视三秒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