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割了一天的麦,下午还得组织学生走回学校。
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下苦的,反正邱玉玲是分不出精力去“走亲戚”了,并且头一次跟着宿舍小分队,去了大澡堂子。
其实都算不上澡堂子,就是一间略大些的水房,安了十来个淋浴头,大家都排队冲洗,打沫子的时候还得挪到地中央,给旁的同学腾出空来。
好让身上淋水打湿。
比邱玉玲想象过的还略简陋些,她忍着羞意,克里马擦的冲完就出来回宿舍了。
打定主意下周还是“走亲戚”的好。至少能安逸的洗漱,并睡个舒服觉。
第二周还在麦收的节骨眼上,师专的学生,又义务参劳了一天。
邱玉玲拖着疲惫的身体,拜别舍友,直接去了“亲戚家”。
等回到农场小木屋,她狠狠的泡了个澡不说,还舍下功夫整了顿大餐。
佛跳墙!
等吃到肚子里,已经是外头的入夜了。
吃完了倒头就睡,睡前迷瞪之际,还想着明儿去了,就跟干爷说一声,把他院里那间小屋或租或借下来,他要是不要钱,自己就补贴成别的。
总归不让老爷子吃亏就是了。
“你不是捎信儿说这两周都不来了么?”李老头没好气的问,她还烧包的寄了封信,巴巴的给自己说了那么多安排。
多亏自己不是个文盲,要不都不能从她那两大张龙飞凤舞的字里,知道这些。
这些年,就连他儿子给寄的家信都是有数的。
收到邱玉玲的信件的时候,老爷子一边意外,一边又有几分期待。
那些个琐琐碎碎的学校安排,他非但不觉得听着木乱,在心疼小丫头之余,还觉得有几分有意思。
只不过心疼她多花那四分钱,来不了就来不了了么,花那冤枉钱。
“我这不是怕您搁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我么,再说了,给您说一声,知道您得信儿了,我也就不瞎惦记了。”
邱玉玲先看了下堂屋下头的菜园子,都冒出尖了,成活率蛮高的。
又看了下面口袋,和橱柜里的几个瓦罐,该满的满,该空的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