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从大街方向一柱光束射了进来,让曾小飞不禁眯起了眼睛;随着刺眼的灯光移开,他便见一辆小黄面的溅着路面的雨水急驶进胡同里,又在他不远处一个急刹停了下来。
黄面的停车后,驾驶员就把车上的所有灯光熄灭了。
曾小飞还以为这是哪位胡同里住的的哥收车下班了,可过了好长时间,也没见司机打开车门下车走人。
夏夜里的大雨还是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。曾小飞暗想,也许面的司机和他一样,也是在等雨势渐小后,再趁机跑回家中吧!
可就在曾小飞无聊的望向这辆黄面的时,他发现一个身形年轻的女人捂着严严实实的雨披,急匆匆的朝面的走了过来。
几乎同时,面的应急灯随之也忽闪了两下。
那个包裹严实的年轻女人快走两步,直奔到黄面的驾驶室边,先是歪了下脑袋;车里的司机显然明白她的意思,回身把中车门的车窗拉开一条缝隙。
那个女人像变戏法似的,从雨披中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袋子,随手便将袋子从开启的车窗中甩了进去。
期间她没有与面的司机有一句对话,熟稔的完成这个动作后,转身就匆匆离开了。
黄面的也丝毫没耽搁,打着火将车启动呼啸着倒车,从胡同口一个急掉头,排气管喷出一缕黑烟,便朝北大街方向疾驶而去。
曾小飞虽然没看懂,这个年轻女人和黄面的司机在雨中这一幕,到底在捣鼓什么?但以他打小就接触三教九流,特别是在“西北大学”苦行这十几年,还是隐约能感觉到车里车外这一男一女,绝不是做什么正经营生的人。
见雨势小了些,曾小飞也不等雨停便淌着路面上的积水,一路小跑跑回到了13号大杂院。
从他服刑回来以后,大杂院的院门便不像过去由葛家老俩私设进出时间了,大门日夜总是大巴大敞着。
他可能还不知道,这并不是葛家老俩一个瘫在床上,一个腿脚不便了,所导致的葛家自动自愿退出了院门的管理职责,而是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,用另一种方式替他复仇,葛家不胜其扰,才不得已放弃了这个大杂院院门管辖权的。
走进后院,曾小飞一眼便看见只有自家的屋内灯光还亮着。
透过房门门窗,老母亲脸贴着窗户在朝外张望。
曾小飞三步并两步赶紧拉开房门,扶住母亲说:“妈,这么晚了你咋还不歇着?!”
“下这么大的雨,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。”老母亲呼噜了一下曾小飞头上,脸上的雨水说“我反正也睡不着,瞧瞧雨景等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