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怀月笑道:“那就接着往下说。”
“肖利全见到刘宁涛出来以后,便回家中拿了剔骨刀,摸进蔡家威逼李天香就范。”
赵怀月问道:“刚才肖利全说剔骨刀前段时间就不慎丢失了,这件事去卫记铁匠铺问一下便知真伪。他总不可能早就知道要杀人斩首,提早这么多天装成刀子丢失了吧?”
“但是他刚才也说了,放血刀和剔骨刀很相近,说不定真正的凶器是那把放血刀。他之前和卫铁匠说起剔骨刀丢了,刚好以此作为借口证明自己不可能犯案。”
赵怀月微微颔首,算是认可了小怜的这番说辞。
“李天香虽然之前被刘宁涛睡过,不过人家好歹给了一笔不小的银子,而且长得也算风度翩翩,不算亏。可这个肖利全呢,长得像头大肥猪,满身血污油渍,又脏又臭。就算是去青楼找窑姐儿,人家怕都不愿意接待吧。更何况他还想白嫖,李天香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。于是盛怒之下的肖利全用刀子捅死了李天香,还将她的头颅割下带走,扔到哪个茅房或者臭水沟里泄愤。这一点,和殿下之前说的那个和尚杀人的案子比较相似。”
白若雪问道:“那么我之前在木棚找到的粗布条,你又怎么解释?”
“那青色的粗布条和之前丢失的李天香那件旧衣服颜色相似,我估计是被肖利全拿来包裹李天香的头颅了。他把头颅带回家之后想暂时在木棚上放置一下,没想到失手把木棚砸塌了,粗布条就是在那个时候刮落在木条上的,只是因为太小了,他没有注意到。”
“那么问题来了:当时肖利全从蔡二娘家出来,手里还提着头颅。他就算是为了泄愤,也应该尽早找地方丢弃。何故还要特意把头颅特地带回家中呢?”
小怜略作思索后,答道:“他从蔡二娘家出来那个时候,身上说不定沾到了不少血污,而且手里还抱着头颅,就算是屠户也过于显眼。所以我猜他暂时回到了家中,一则清洗一下身上的血污,二则那时候时间还偏早了一些,他准备到了深夜再偷偷溜出去扔头颅。”
“这一点就算是说通了,那么还有两个问题:第一,死者身上的刀伤比较浅,而肖利全身为一个屠户不可能力气这么小。第二,他明明有分割肉块的石台,为什么要把头颅放在木棚上面?不仅弄得木棚上面都是血迹,还把木棚给弄塌了。”
“这两点,倒确实令人费解。”小怜提议道:“要不,咱们把他抓回大理寺好好审讯一番,再不老实交代就吓他一吓!”
赵怀月摇了摇头道:“要抓他的话,刚才就抓了。正所谓‘抓贼要抓赃’,你在他家找到凶器了吗?你在他家找到了头颅了吗?他的那些借口虽然荒诞、嫌疑虽然非常大,但是一点切实的证据都没有,他要是抵死不肯承认,你要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