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沉默了一会儿，那双雾蒙蒙的蓝色眼睛注视着这边，苏洛能从中看到的只有温柔。

是那种温柔中带着疏离的温柔，很奇怪的一种感觉。

“我是谁并不重要，我本来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，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——林清渊。”

林清渊转动着轮椅，微微的歪了歪头。

【宿…清渊，我们又见面了…】系统的声音传了出来，并非是在苏洛的脑海中，而是两人都能听到的那种。

“你是系统提到的那一位第一任宿主？”苏洛在听到系统改口的话之后，就反应了过来。

“所以你没死？”这是在得到这些信息以后，他第一反应所说出来的话。

既然是第一任宿主，那一定是知道他所有的情况的，苏洛对于这种被看穿的感觉很不适应。

他甚至有种直接把面前这位毁灭的想法，只是最后也没有动手。

‘这种无力感…好久没有体会到了…’苏洛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，那是对自己的自嘲。

他这个只会依靠系统的人，又有什么资格呢？

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，林清渊温和的摇了摇头：“不，我已经死了。”

“这只是我最后的执念罢了，毕竟我还没有…跟小系统来一场最后的告别，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？”

“我可是记得之前的承诺的，在没有正式告别之前，谁都不能真正的离开。”

“只是可惜，今后的道路没法陪着你了…”

“看你有了新的宿主，我很高兴你之后不会孤单，我想你把一切都说清楚，就是因为你付出了真心吧？”

“有人陪伴总归是好的，相信他能带给你更好的未来…”

“至于我…像我这种快把自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，还是就此消失的好…”

林清渊脸上的微笑，再加上他嘴上说的话，系统觉得自己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定了。

它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，林清渊…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容忍自己的人，活着对他来说…是一种无比痛苦的折磨…

即使已经知道了答案，系统还是问出了它一直放在心里的问题【在最后你死亡的时候我没能出现。】

【甚至可能你的死亡都是我造成的…所以你在死亡的最后关头…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呢？】

“嗯…如果说丝毫没有怨恨，是不是有些假了？”毕竟没有人面对自己的死亡，是可以做到坦然接受的。

就算自己想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允许，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