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一像是早有预料一般，勾唇笑笑，“所以说，我真的不知道李伯康在哪儿。”她向前倾了倾身，眨着眼睛，眼神异常纯净，语气甚至带了点故意的哀怨，“裴探长，我真的是无辜的。”

裴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没忍住质问道，“你无辜？那我的这条手臂是怎么回事？”

桑一表情凝固了一下，她看了一眼裴煜的胳膊，抿了抿唇，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听不懂？”裴煜眸光加深，直直的看着桑一，咬牙道，“桑一，你情感淡漠，我从没有怪过你，甚至还很心疼你，但你....”裴煜的声线微颤，“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桑一呼吸滞了一瞬，足足愣了有三五秒，她突然低头轻笑出声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这笑声听在裴煜的耳朵里异常刺耳。因为那笑声里满是压抑的自嘲。

桑一笑了好半晌，才缓缓抬起头。

裴煜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戳心窝子的话，毕竟桑一的嘴，他是领教过的。

可他只听到桑一轻飘飘的一句，“对不起，让你失望了。”说完，桑一便站起身离开了探视间。

裴煜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坐了很久。

耳畔旁不断的回响着桑一的那句，对不起，让你失望了。

她这是承认了吗？

承认了，她一开始确实想杀他。

裴煜喉结滚动了一下，怔愣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胸口。

为什么，那里会痛...

为什么，在知道桑一要杀他的时候，那里会那么难过？又为什么，在听到桑一的那句对不起时，那里会那么痛？

他忍不住抬起手，轻轻按了按胸口的位置，眼底闪过一层黯淡。

“我没怪过你...”裴煜低声呢喃了一句，“只是有点难过...”

因为在你眼里，我是可以利用的那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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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两天，李承安一大早去检察院上班，坐在车里，听着宋秘书的报告，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
“李先生，我这边把能查到的地方又都查了一遍，可都没有李会长的消息。”宋秘书在一旁恭声说，“一号毕竟还是个学生...”

“那是你们没用。”李承安沉声打断，“别小瞧她，她敢销毁所有研究对象的病例，带着他们逃跑，就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。”

“我这边了解到，1号现在被羁押在拘留所，我们要不要先把她送回研究院？”宋秘书说。

“先找到我弟弟。”李承安侧头看向窗外，咬牙切齿的说，“她拿走了交易账本，这个东西绝不能外泄，反正她们早晚要被送回研究院，不急这一时。”

“是，可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李伯康的位置，会不会只是一号虚张声势，李会长实则并不在她手里。”宋秘书说。

李承安低头思索了片刻，沉声说，“不可能，一号绝不会做莫须有的事，我弟弟一定在她手上。”

可人到底被她藏在哪里？

李承安眯着眼睛看了看天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总觉得心慌，直觉告诉他，如果再找不到李伯康，事情将会变得很严重。

车子稳稳停在了检察院门口，透过窗户，李承安注意到门口乌泱乌泱的围了一群人，他从车上下去，看着人群，眉头瞬间皱起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“我去看看。”宋秘书应了一声，便快步朝着人群走去。

他费力的扒开人群，当他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他惊恐的叫道，“李...李先生…李先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