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沂:“改什么歌词?”
监制奇道,“歌词啊!咱电影拍的是钢铁厂,他这歌说的石门市最大的药厂破产转制的事情,和咱不一样,又因为有家乡的情怀在,他不愿意改。”
“不用改。药厂还是钢铁厂,又或者别的什么厂,有什么分别,唯一不变的,是变化本身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的听着,隔了会儿说,“那就买。”
也是在当天,方沂去京城的片场指导刘天仙拍戏。在现代戏的部分,刘天仙需要发挥一定的演技,她不能做纯粹的花瓶角色,要眉目含情。
原版本的《情书》中,虽然名为“情书”,其实并没有写上明文告白的书信,而是用一张男主角为女主画的肖像,无言的诉说了被错过的情谊。
书中以女主角的慌乱作为结尾,是这样写的:
“我一面佯装平静,一面想把卡片揣到兜里。然而不凑巧,我喜欢的围裙,上下没有一个兜。”
镜头再拉进,拍摄那一张卡片上的肖像,还有女主角红了的眼眶,使得真相被揭开。这一刻,无论是女主角,还是电影院的观众,心中都被这跨越多年的告白而打动。
在方沂这里,什么是“情书”呢?
他对刘天仙说:
“我们中国人的感情有时候很浓烈啊,掷果盈车,看杀卫玠,好像比不过夏目漱石那句‘今晚的月色真美’来的含蓄……可是,我们也写出‘月暂晦,星常明,留明待月复,三五共盈盈’这样的诗句,我觉得是超过了夏目漱石,因为这含蓄中还带了坚决。”
“你能理解它什么意思吗?”
“你能理解了,你就知道要如何演这段戏。”
刘天仙被他看的脸通红,但不是因为不明白而通红,而是他在直勾勾说情话。
小方是从来不说情话的,除非那是台词。
因此她摇头,故意让方沂来解释:“我不明白。”
方沂不看她,反而去看遥远的天空,“但愿我如星星,你如月亮,每夜铺撒光亮相互映衬,月亮暂时暗了,那星星就长明,留着光亮等待月亮的归来,在十五月满的时候一同闪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