缇萦的心情很复杂。
看那陆云落,不管是从容貌、能力、还是家世,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自己,可如果,如果李仁真的因为要替母赎罪,接受了陆云落,缇萦应该会很难过,不过也会对他竖起大拇指。
毕竟,他能舍弃自己所爱,去完成自己的孝道,也是好儿子。
如此一想,缇萦心中似清朗了很多,不知不觉沉沉的睡过去了。
这天一早,淳于老太太一睁眼,便觉一阵心慌,缇萦为老太太把脉,身体并无什么大碍,可老太太始终觉得心里不得劲,王嬷嬷便找来了淳于意,诊脉结果却是一样。
邹氏听闻老太太不舒服,也挺着肚子来了福寿堂,一阵嘘寒问暖,老太太看着邹氏跟西瓜一样大的肚子,立马决定去城北的净夜寺拜拜。
淳于意不放心要跟着去,老太太执意不让,眼瞅着还有十几天就到了邹氏生产的日子,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乱子。
没办法,淳于意只好对缇萦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老太太。缇萦一个劲点头。
老太太这边一定下来,家里便动了起来,老王叔麻利儿的套上平头大马车,邹氏点了几个粗壮婆子和六个护院一起上路。
老太太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,缇萦倦倦的,靠在软垫上随着车轿晃动昏昏欲睡,不知过了多久,听见外头隐约的禅唱钟声,便知快到了。
缇萦这才打起了精神,赶紧低头整理自己的妆容。车内闻外头人声渐大,多为妇人声音,夹杂着不少孩童稚音,似乎来进香的人还真不少,淡淡的檀香余味漫进车来。
老太太依旧闭目养神,车内气氛低落,忽然马车向后一仰,险些翻车,缇萦赶紧挪到老太太身边,将人紧紧抱住,车外随即传来一阵呵斥的大骂声,缇萦心中忐忑,古代也有碰瓷?
“祖母,你没事吧?”缇萦将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番,老太太同样受惊的半抱着缇萦,“无事,你没磕着吧?”缇萦摇头。
随后,很机警的靠到边上,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。外头一片混乱,哭天叫地的喊成一片,马车都停在了路中央。只见不远处,两个锦衣玉饰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在当中笑骂——那其中一人正是刘卬家的二公子刘义。
缇萦略微听了听,才知道刘义看上了街边小贩摊主的女儿,奈何人家姑娘抵死不从,这才恼怒掀翻了了人家的摊子,推搡之中还殃及了许多路人,一时间妇孺哭泣,人仰马翻,阻拦了去路。
缇萦腹诽:这种人真是不能健康,身体一好,好看的姑娘就得遭殃。
只听另外一个湛蓝锦衣的男子扬着马鞭,破口大骂道:“狗东西,瞎了你的狗眼了,这可是刘家的二公子,能看上你家姑娘是你全家的福气!真是不识抬举!”
地上跪着一小姑娘扶着被撞得满头鲜血已奄奄一息的老汉,哭诉道:你们当街强抢民女,你们……你们没有王法了吗?”
刘义冷哼一声,一鞭子打了下去,那老汉的身上立刻多了条血痕,小姑娘大叫一声扑到了老汉身上。刘义的脸上全是邪笑:“王法?爷就是王法!你今日乖乖跟爷走,爷就留下这老东西一命,若是不听话,爷就让你们横尸街头!”
小姑娘扬起头,倔强的瞪着刘义:“我死也不会跟你走,你个畜生!败类!无耻!”
湛蓝锦衣的男子哈哈大笑:“刘兄,这可比醉仙楼的小莲花带劲多了!哈哈哈哈……”
刘义眉目间有些恼怒,却还是笑着,“既然你们想寻死,爷就成全了你们!”
眼见刘义又是一鞭子落在父女两人身上,缇萦心中怒火冲天,刚要下车,就被老太太拉住了,“祖母,那刘义欺人太甚。”
老太太不言语,只是提醒缇萦继续看。刘义第二鞭要落下的时候,被一个随后而来的紫色锦衣之人接住了,冷冷道:“刘公子,你怎这般不懂怜香惜玉,还是醉仙楼的姑娘适合你,这姑娘我要了!”
缇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,抬头一看,不是周正又是谁?果然蛇鼠一窝。
刘义看见周正嗤笑一声:“对,我怎么忘了周大将军了!周大将军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