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几乎听不见了。

「刻着什么？」我追问道。

李晓丽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，「刻着……和铜钱上一样的符号……」

我的心脏猛地一沉，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。

难道说……「暗夜迷宫」的首领，和多年前那桩悬案有关？

「和铜钱上一样的符号……」 我重复着李晓丽的话，脑海中浮现出师父笔记里那张诡异的面具图案，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那图案，分明就是古老的「五铢钱」！难道说，师父当年调查的悬案，和「暗夜迷宫」以及这个神秘符号之间，存在着某种关联？
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弹了弹烟灰，继续问道：「你仔细想想，关于那个首领，你还记得什么？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！」

李晓丽瑟缩了一下，眼神闪烁，似乎在回忆，又像是在害怕什么。半晌，她才支支吾吾地说：「我只记得……他的声音很低沉，像……像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……」

「地狱里传来的一样？」我皱了皱眉，这描述也太抽象了。

「还有……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……」李晓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语速加快了些，「有点像……像旧书的味道，又有点像……像金属的味道……」

旧书和金属的味道？我揉了揉太阳穴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
「行了，你先别说了。」我打断了她，这女人已经被吓破胆了，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。

我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语气冰冷：「李晓丽，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，也不管你欠了多少钱，现在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，争取宽大处理！否则……」

我故意没把话说完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。李晓丽显然也听懂了，她脸色苍白，嘴唇颤抖着，却始终没有再开口。

我叹了口气，转身走出了审讯室。门外，小王已经在焦急地等待着，见我出来，立刻迎了上来：「陆队，怎么样？她招了吗？」

「招了一部分。」我把李晓丽的供词简单跟他说了一遍，「小王，你去查一下，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大量收购古旧铜钱，尤其是五铢钱！」

「五铢钱？」小王愣了一下，「陆队，你怀疑……」

我点了点头，没再多说什么，转身朝办公室走去。直觉告诉我，李晓丽提到的那个神秘符号，将是揭开整个案件的关键！

回到办公室，我立刻翻开了师父留下的笔记。笔记已经有些年头了，纸张泛黄，边缘卷起，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。我一页一页地翻阅着，试图从中找到任何与「暗夜迷宫」、神秘符号有关的信息。

突然，一张照片从笔记中滑落，飘落到我的脚边。我弯腰捡起照片，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，他身穿黑色风衣，头戴一顶黑色礼帽，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，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萧瑟落寞。

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：1998年3月14日，老城区码头。

1998年3月14日？这个日期……

我的瞳孔猛地一缩，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。那一天，正好是师父失踪的日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