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泉点点头,“也就是愚笨、蠢、好骗、没脑子、一根筋,很容易就可以敷衍过去。”
米斯特乐地抿了口酒,然后耸耸肩,“这可是你说的,我从没这么认为过。”
事实上他就是这么认为的。
“那么问题来了。”王泉放下酒杯,身体微微前倾,“像她这么笨又一根筋认死理的小姑娘,如果接触到法兰西那种新的理念,您觉得会如何?”
米斯特举起放在唇边的玻璃小酒杯微微停顿。
接着他放在酒杯,开始酝酿着措辞,“确实,那种理念......很有诱惑力。”
就连他也被影响到了。
不过并不是认同,而是恐惧。
正因为深入了解,所以他更明白那种理念对底层民众的诱惑力。
所以他才会减少自己工厂工人的工作量。
这是防范。
什么事都怕比较,跟其他工厂比起来,他的工厂已经很好了。
所以他才迫切需要因菲诺的机器。
只要把工人全部替换掉,那就没事了。
他可不想以后被自己手底下的工人们吊上路灯。
特别是因菲诺说的,那位蠢笨的公主殿下已经接触了法兰西。
“他怎么敢!”
但还是让他觉得难以置信,“她可是帝国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!难道她不知道皇室才是英吉利最大的工厂主吗!”
是的,英吉利与十年前的法兰西不同。
这里的贵族老爷们早早就拥抱了工业化。
工厂主们也是贵族,比如他米斯特就是一名勋爵。
“所以她才蠢嘛。”王泉忽然笑了,“不过也蠢的很可爱。”
米斯特骤然抬头,“你说什么?”
不过他对面的黑发绅士没有回答他的疑问。
他人生中最后看到的,是一双黑底红眸的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