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不能形容成是囚笼,应被形容成棋盘上的楚河汉界。
琴酒的视线穿过牢笼,轻易锁定住了看似安分顺从的俘虏。
波本给出的调查结果和其他零零总总的线索浮现于琴酒的思维里,他有了一些尚待证明的猜测。
“越是伶牙俐齿的人,越是会编造谎言。”
琴酒说道,但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夸奖。
然后他偏头转向伏特加,道:“伏特加,把那个药剂取出来,让她的大脑先停摆一会。”
正云里雾里旁听着两人对话的伏特加一怔,思考了片刻,才反应过来大哥所指的会是什么药剂。
他立刻打开手提箱,取出了一个纯白色方盒,又熟稔地翻开不同隔层,取出了几样东西。
它们分别是:一支10l的灭菌注射用水,一支全新的一次性无菌注射器,一瓶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可疑安瓿瓶。
椎名弦略微观察,以严苛的医院标准来看,单说不拿出碘伏消毒,也不对使用者做皮试就存在大问题了。
不消毒可能会引起局部感染,不皮试就无法防止过敏反应发生,这是何等的随便啊。
可从非专业角度看,好歹东西都是干净全新的,还知道带上溶媒,这个条件真是感天动地了。
不愧是给工藤新一喂完a药还灌水送服的贴心组织。
椎名弦开口轻轻提醒道:“这个时候,不应该先拿碘伏消毒安瓿瓶瓶颈吗?如果是针剂注射,等会也需要用碘伏消毒皮肤表面吧。”
“而且,里面的成分是东莨菪碱?硫喷妥钠?咪达唑仑?总不会是麦角酸二乙酰胺吧?”
她所列举的那些,都是曾被冠以吐真剂之名的药物。
椎名弦柔和的语气里仿佛有些轻轻的无奈,似乎一切都是在为对方考虑:“我并不是想询问问题或者拒绝使用,只是在实际注射前不进行皮试,如果后续造成不良效果,可能会干扰到我的语言能力,这是我们共同的问题。”
正照葫芦画瓢式配置注射液的伏特加一抖,产生了久违的被老师说教和指出错误的紧迫感。
可恶,他伏特加只是个业余的,医疗操作知识本就是粗略一学。
话说,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被任务对象指手画脚的地步啊……
伏特加不禁看向琴酒:大哥,你也说点什么啊。
琴酒没有让伏特加失望,他睨视着椎名弦,不客气地道:
“你以为自己很娇贵吗?这里没有你挑三拣四的余地。”
“放心吧,死不了,死了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。”
琴酒粗暴地说着令普通人更加无法放心的话,不给出确定的答复。
至于眼前之人的话语内容和态度,已经不能让他感到意外了。
世界上就是有些人知道的比别人多,思考的比别人细,胆子也比别人大。
椎名弦假装叹了口气,宽容地道:“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,我等会去吃消炎药。”
其实不仔细消毒一般不会出什么事,倒霉点的最多是因为皮肤表面细菌进入体内而局部感染,可以口服消炎药进行预防。
琴酒表明了态度后,伏特加顿时有底气地搭腔,粗声粗气道:“这就对了,我们给什么你就用什么——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知道吗?不想和他一样人间蒸发的话,就老实点。”
他说着,将装好的一次性注射器交给了琴酒:“大哥,就是这个了。”
琴酒一把接过,朝着床的方向走去。
他的身高和表情都极有压迫感,纯黑风衣微微扬起,明明手中拿的是普通的不致死药剂,却被琴酒走出了给别人喂毒药的可怖气势。
“咔嚓”一声,锁再次被打开,笼子的门也被开启,琴酒走了进去。
本来还算宽敞的笼内空间,因为挤进了两个人,而无端显得有些狭窄和局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