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什么要问的了。
水晶球女趁着这个时机,再次提出了去娜娜子房间的要求。
椎名弦并未阻止。
她固然认为这会侵犯到青少年隐私,如果娜娜子知道了,绝对不会愉快,但该拿的线索她还是要拿到。
笠原娜娜子的卧室很普通,占卜师们轮流进去转悠了一遍。
水晶球女拿着一个玩偶出来了;中年女深深地皱起眉头,摆弄着铜钱;墨镜秃顶男如鱼得水地和笠原先生聊起天来,两人气味相投、相谈甚欢……有寻找物体作为媒介的,也有打探娜娜子个人信息的,各有各的做法。
唯有西装男的做法很清奇,只见西井把玩着一摞塔罗牌,看似在苦思冥想,实则暗中偷瞄着椎名弦,就像考试时做不出题目,东张西望的学渣一样,试图从她的脸上瞧出正确答案。
椎名弦没有功夫管别人。
她心里已经有了部分猜测。
娜娜子小姐的房间,整齐干净、中规中矩,一只□□的玩偶熊歪斜在床上。
衣柜里,没有任何出格的衣服,基本上都是乖乖淑女的风格,不过还有着部分能装饰外衣的心机小配饰。
椎名弦拿起娜娜子闲置在书桌上的一本书,是川端康成的《雪国》。
这本书装订精致,里外崭新,没有太多翻阅的痕迹。
椎名弦观察侧面,随手翻开明显被压过、撑大的那几页,发现了一只被铅笔绘制的卡通熊,正是那玩偶的模样。
娜娜子小姐对她的生活状况现状并无不满,藏于抽屉夹缝中的私房钱也并未取走。
若说离家出走是早有预谋,可能性较小,非要说的话,更可能是临时起意。
这件事与那位渡边同学脱不了关系,可她们离家出走时却没有同行。
再从笠原先生并不激烈的态度看,渡边同学被找回后,应该是将自己撇了出去。
以普遍理性而论,任何失踪者,他们在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往往是嫌疑最大的。
即使渡边和娜娜子是朋友,即使渡边也同样离家出走了……事情的本质都是无法改变的,不能排除她的嫌疑。
椎名弦施然离开了娜娜子的房间,找到了笠原先生。
此时,和笠原先生攀谈着的,只有西装男一个人,其他占卜师都四散到房屋各处去寻找线索了。
西装男见椎名弦走过来,立刻识趣地挪开了位置,竖起耳朵偷听。
“笠原先生。”椎名弦开门见山,“我想和渡边小姐,以及她的家人聊一聊,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吗?”
“……”笠原先生粗黑的眉毛扬起,犹疑片刻,“椎名老师,这也和占卜有关系吗?”
“当然有关系。”
秉承自己朴素的直觉流占卜师人设,椎名弦直言不讳道,“娜娜子小姐已经遭遇了不幸,我需要激发我的灵感,找出她的下落。”
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理所当然与自信。
西装男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笠原先生难看的脸色,只觉得自己手里的塔罗牌又要握不住了:椎名老师!您给的这份答案,我不敢抄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