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物体,连r国最贫困的小孩子都不会把它当作玩具把玩。
此时的水无怜奈却像个敲木鱼的老僧,不断敲动着瓶子,使它发出声响,打破禁闭室里这令人焦躁的寂静。
由于无事时常常触摸,小瓶子的形状、大小、质感,都深深被水无怜奈记住。
如果不是一股精气神支持着她,恐怕真的会崩溃也说不定。
“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“咣当”一声,禁闭室的门扉又一次打开了。
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,面无表情地押着女囚徒往休闲室而去。
水无怜奈便知道这是要去见奎芙莉了。
养成一个习惯需要多久的时间?
这是因人而异、因环境而异的。
对于被困的女特工来说,此时再来问她这个问题,答案可能会有点丢人。
……走在去往休息室的走廊上,水无怜奈就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分泌唾液了,连胃部也不甘示弱地吵闹起来,做好了进食的准备。
这就是巴甫洛夫的狗1吗?
水无怜奈理智上很想控制住这一切,免得肚子的“咕咕”叫声被人听见,但身体却有点不听使唤。
她的身体很清楚,只要到达那个地方,就有吃有喝了。
悄无声息地咽下唾液,水无怜奈保持着特工的坚毅风范,挺直脊背进入休息室。
她的作态验证了一件事,有时候,越是没有什么,便越是要强撑。
真正处于上位的奎芙莉反而不需要故作强势,只平易近人地抬眼,笑盈盈道:“你来了。”
水无怜奈于单人位上坐下,以陈述句询问答案:“你没有必要再来找我。”
cia的情报已经被掏干净,她已经屈从,后续再听候组织安排。
而视频……之前已经看过很多次。
“难道我没有事情,就不能来拜访你了吗?”
奎芙莉轻巧地反问。
听在水无怜奈耳里,只觉得这是甜言蜜语……动听,但不太能相信。
正恍惚着,奎芙莉却走上前来,越来越近。
她的鬓发如云,隐隐约约有着洗发露的暗香,和女特工现在缺乏清洁打理的乱发截然不同。
近距离下的侧颜,竟有几分虚幻的温柔。
水无怜奈的拘束带第一次被解开了,她的双手由此得以在小范围内活动。
——今天这么大胆,不畏惧她的身手?不担心她做出危险行为了吗?
作为电视台主持人,水无怜奈本该有伶牙俐齿,可以妙语连珠又不太过分地讽刺对方。
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水无怜奈没有那个兴致,甚至对这位奎芙莉也升不起恶感。
而且,此时她是不是应该说——
“多谢。”
水无怜奈声音沙哑,依然矜持。
……对加害者产生感激、理解、依赖、同情、好感等正面情绪,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2的表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