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秋无奈:“我知道你心有积郁,但也不必在祂面前显露。”
“无事,下一个任务你和我一块去。”红莲眼底略显疲惫,“我有些累了,先回去睡一觉。”
玄秋看着红莲离去的背影,浅璃色的眸子在佛莲圣殿垂下,抚过万水清莲的荷叶。
他有些事情想不明白。
——
【二更、新生活】
这里是西都。
地位同渝州城和卞齐城一般高的城池。
硝烟味很浓,这些村民先是爬了两个上去,然后招呼着人将江瑶情送出去。
江瑶情握住木梯,摇摇晃晃地爬了上去。
外面的场景更是一片凄凉,土地非黑即红,原本是房屋的地方,只剩下一片废墟。
女孩儿叹了口气:“明明都是华洲的,为什么非要争个一二三四?”
说罢,江瑶情听到女孩儿肚子里咕噜噜叫了一声。
“王妈,我去把张婶他们家儿子拉上来,你们先做点饭。”
“知道了,诶。”
人们接二连三的从地窖里爬了上来,熟练的清理着地上的碎石和尖锐物。
不远处,一个老男人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过来,面色苍白,瘦的只剩皮包骨。
“张叔回来了,”一些分散开的村里人打招呼,“腿伤好些了吗?没有感染吧……”
……
小姑娘捡了一颗子弹。这些有的还能拿去卖钱,勉强买点菜什么的,不至于活活饿死。
至于肉食,那是怎么也不敢想的。但凡私自养牛羊,都会被当地下等士兵上报,最后被掌权者收走。
这个年代,除非你去酒楼卖艺,或者去名门望族府上做活,能填饱肚子就已经算很不错了。
江瑶情跟着王妈走到一个被炸成两半的茅草房,茅草上的火不见小,王妈上去狠狠踩了两脚,然后开始搜罗锅碗瓢盆。
其他人也在重复同样的动作。
江瑶情上前,帮着王妈端东西,把王妈吓了一跳。
“刚刚那个是张叔?”江瑶情顺口问道。
少年的声音温润好听,王妈愣了一下,最后也没夺过江瑶情手里的东西。
“是啊,张叔。”王妈随意应和道,“刚刚上山打猎,看样子腿伤又恶化了。”
“打仗打的吗?”江瑶情说。
“可不是打仗打的,”王妈叹了一口气,“这年头,因为打仗,药店全关门儿了,腿伤也没得治,因为这事儿不知道死了多少人。”
说到这里,王妈愁眉苦脸,憋屈的不行:“我们村儿一半的人都是因为腿伤走的,那就是个腿伤……”
王妈越说越气,最后捂着心脏一直喊疼。
江瑶情把其他人叫了过来,王妈被扛到了一块儿刚被收拾出来的平地上。
小姑娘手里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,可怜的孩子,年纪轻轻没了妈。
张叔也跛着脚走了过来,伤口没有任何包扎,里面还嵌着泥点和深黑色的杂质,他每走五步,伤口就会撕裂开来,流出黑漆漆的血来。
“我会一点医术,需不需要帮忙看看。”江瑶情顿了半天,寻思这里的人看起来好像连最基础的包扎都不会,试探性的开口。
听到这话,刚刚将小男孩儿拉出来的姑娘忽的抬头:“你是药学班的?”
见小姑娘眸底的欣喜,江瑶情摇了摇头:“我不是。”
小姑娘眸底的光黯了黯:“那你……”
江瑶情开口:“张叔的伤口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感染,必须及时处理。”
“交给我吧。”
在场的所有人都似信非信,他们互相看着,最后张叔憨厚一笑:“那就治治呗,反正我也快死的人了,说不定还能捡回来一条贱命。”
张叔本人都这么说了,其他人也不好拒绝。
江瑶情身上的衣服算是比较干净的,他眸子瞧了一圈,将自己的衣服扯了一截下来:“洗一个干净的盆子出来,然后将这块儿布条洗一下。”
“烧点热水,张叔,您躺在地上,我帮您看看伤口。”
江瑶情对医药这方面也不是特别精通,但小时候看过不少书,跟着父母学过一些最基础的包扎,大学也有这门课程。
“这边有酒精和碘伏吗?”江瑶情看向在场的人,他们都是一脸茫然,互相看看,疑惑的挠挠头,“那是什么东西?没听过啊。”
“什么酒井?”
“点扶是啥?”
江瑶情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