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关诗瑶的声音极低，但却清晰的可怕。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倒刺，深深地扎进陆彦泽的血肉。

“恨”这个字眼，无疑像是一把锋利的刀，瞬间将他从欲望的深渊中拉扯出来。他猛然意识到，自己正处于一种怎样的疯狂之中，一种被欲望驱使的疯狂。

他停止了动作，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，僵在原地。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变得断断续续，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风箱，发出令人不安的喘息声。

房间里，厚重的窗帘遮挡了所有光线，让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压抑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，只有关诗瑶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，像是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。

陆彦泽僵硬地撑起身子，看着身下梨花带雨的关诗瑶，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攥紧，疼得他几乎窒息。

“瑶瑶……”他艰难地开口，声音沙哑干涩，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，“对不起，我……我不是有意的，我只是……”

他慌乱地想要解释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他从来没有见过关诗瑶这样望向自己的眼神，绝望、痛苦……甚至，还有恨。他究竟做了什么？究竟对她做了什么？

“对不起，瑶瑶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
陆彦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那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鼻音，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。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，努力逼退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湿热，一遍遍地重复着道歉的话。

关诗瑶没有说话，他紧闭着双眼，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，不断地从眼角滑落，浸湿了鬓边的发丝。

这些年积压在心头的委屈，汹涌而出，将她淹没。这一刻，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，任凭泪水肆意流淌。

陆彦泽看着她，心如刀绞。他多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瑟瑟发抖的身体，给她安慰，给她力量。可是，他知道，自己没有资格。

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，怯生生地挪动着身子，想要靠近她，却又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再次伤害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