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此时,壹大爷以及贾张氏和王卫国皆已进入屋中。王卫国瞅着略显尴尬的丁秋楠,还有地上那堆积如山的棉花,着实忍不住迸发出笑声。那笑声在静谧的诊所里显得分外突兀。
秦淮茹亦稍感羞赧,低垂着头,轻声说道:“孩子大了,没法给他洗澡了。” 丁秋楠还是颇为体谅的,她轻轻颔首,说道:“孩子的父亲呢,不能给孩子洗澡吗?” “孩子的父亲瘫痪了。”秦淮茹回应道,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悲酸,眼神中亦透露出生活的艰辛与困厄。在那个岁月,一个女子独自支撑着这样一个家庭,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。
“是吗?哦,原来如此。那个,好了,擦完了,稍后得注射狂犬疫苗,否则或许存在潜伏期,孩子或许有生命危险哟。” 秦淮茹着实惊惶失措。她的面色须臾间变得惨白,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,脑海中浮现出诸般可怖的后果。在那个医疗条件相对匮乏的年代,狂犬病一旦发作,近乎绝症,此般情形怎能不让她惶悚不安?
贾张氏扭头朝向王卫国,“你听到没,孩子或许有生命危险哟!” 她那尖锐的嗓音恰似刺耳的哨鸣,划破了原本紧绷的气氛。她瞪圆了双眸,脸上的横肉因恼怒而抖动着,仿若要将王卫国囫囵吞剥一般。
“与我何干啊,你家孩子自己进屋,我才不管呢。”王卫国言道。他的神情冷漠,丝毫未显现出对孩子安危的关注。实则,他此番前来并非是来交付钱款的,自己不过是瞧瞧是何状况。他暗自思忖,这原本就非自己的过错,凭何要他来承担责任?
壹大爷突然一反常态地望着王卫国说道:“这个棒梗也是出于好意啊,王卫国你这般言论是不是欠妥啊。” 要知晓,以往的壹大爷总是以公允公正的形象示众,此次的偏向令人倍感意外。这背后,兴许有着对于邻里关系的权衡,兴许有着对贾家困窘处境的怜悯。
嗯?这个壹大爷是何状况,居然帮着贾张氏说话? 王卫国断不会纵容壹大爷,“好意,我要他的好意,我们家好好地在屋里安待着,他从窗户跃进来,他还有道理了?” 王卫国的声音抬高了几个音阶,他的恼怒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,积压许久的情绪于此刻彻底宣泄。在他看来,自己的家乃私人领域,不容侵犯。
贾张氏望着王卫国叫嚷道:“你别跟我讲那些无益的,孩子要是有个差池,我跟你没完。” 她的双手在空中挥动,活似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,全然丧失了理智。于她心中,孩子便是一切,哪怕自己平素再泼辣,在孩子的事宜上也决不让步。
丁秋楠已然明晰事情的经过了,“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,只要注射了狂犬疫苗便没问题了。” 她的话语坚毅而有力,给在场惊惶无措的众人带来了一缕希望。作为医生,她深知狂犬病的恐怖,但也明白及时处置的重要性。
贾张氏这才闭上了嘴,可她的眼神中仍旧充斥着不满和质疑。
“总共三针,三天一针。” 伴着棒梗似狼般的哭嚎,丁秋楠给棒梗打完了针。棒梗感觉自己半个屁股都失去知觉了,他哭得肝肠寸断,小脸涨得通红,那可怜的模样令人怜惜不已。
秦淮茹抱着棒梗,微笑着看向丁秋楠问道:“大夫,您瞧瞧一共多少钱?”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谄媚和无奈,作为母亲,她只期望孩子能平安无恙,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。
丁秋楠瞧了瞧秦淮茹,说道:“三针总共三十块钱!” 对于那个时代的普通家庭而言,三十块钱绝非小数目,几乎等同于一个家庭一个月的生活开销。
贾张氏听完只觉脑袋嗡的一声,脱口而出:“你咋不去抢呢你,这么贵!” 她的反应在情理之中,生活的艰辛令她对每一分钱都格外锱铢必较。
丁秋楠也有些愠怒地说道:“钱重要还是孩子的命重要!” 她的职业操守使她无法容忍贾张氏对医疗费用的质疑。
贾张氏就是一蹙眉,“你这小姑娘咋说话的你!” 两人之间的争执让现场的气氛再度剑拔弩张起来。
丁秋楠白了贾张氏一眼,不再搭理她的无理取闹。